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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名為「醫祭」的文章在網路上轉載,內容是已退休的政大新聞系講座教授汪琪,兩年前在母親從病危到過世的過程中,看見母親為了治療而受到的折磨,反省台灣的醫療環境。汪琪說,「生、老、病、死原為人生所必經,但現代醫療延續了生命、卻拖延了死亡、也拖延了我們承受的痛苦。」對於《ETtoday新聞雲》記者詢問現在是否還是維持一樣的看法,她表示「沒有改變」。
汪琪老師的母親在2007年中風之後一直臥床,但神智仍相當清楚,卻在2010年4月17日腸胃不適開始嘔吐,甚至連水都沒辦法喝。第二天晚上出現休克現象,緊急送醫之後,醫師診斷出「消化道出血」、「脫水」、「腎衰竭」,血壓脈搏微弱等症狀,醫院還發出病危通知。
看著母親忍受一天四次抽痰的苦楚,汪琪老師心中存在著一個疑問,究竟現代的醫療是在「延續生命」還是「拖延死亡」。汪琪老師說,自從母親進了醫院,就開始醫療科學和保險體制,展開一段合作與對抗關係。沒有醫療訓練的王琪老師,必須救治與保護母親之間拿捏分寸,只因為想減少母親所受的痛苦。
▲汪琪老師說,「生、老、病、死原為人生所必經,但現代醫療延續了生命、卻也拖延了死亡、繼之拖延了我們承受的痛苦。」(圖/翻攝自政大傳播學院網站)
汪琪老師指出,醫生也有他們的無奈「覺得自己在繞圈圈」。一位醫生告訴汪琪老師,「我告訴病人家屬不插鼻胃管,病人會營養不良、不插導尿管,會增加他們感染的機率,但是他們不聽,等出了問題又來問怎麼辦。」但汪琪老師反問,有多少病人有幸拔掉管子成功康復;又有多少人是帶著滿身管子,企盼人生的到達終點而不可得?
「遺憾的是,我們的身體並不是設計來承受這些管子的。」希望母親康復卻必須受盡折磨,又有可能為了想減少痛苦而耽誤了醫療,汪琪老師說,不論結果為何都會墮入無法原諒自己的深淵。4月29日下午,汪琪老師趕到病房時,母親卻已經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母親病逝的前一天晚上,汪琪老師在病房外淚流滿面,滿懷著辛酸與苦楚對醫生說,「我寧願她走」。汪琪老師說,母親生前掙扎說出的最後一句話就是「謝謝」。汪琪老師希望,未來人們可以重新檢視「救人」的意義,發展更人道的醫療方式,而不再是堅持單一的「治療」思維,由延長病人的痛苦,轉而幫助他們得到更平靜的結束。
由於最近國內醫護「人力海嘯」已經來臨,加上健保虧損,65歲以上的銀髮族使用三分之一的健保費,80歲以上老年人的健保醫療費則佔了65歲以上醫療費用的3成之多,但很多插管的病人是「救不回來的」,所以《ETtoday新聞雲》記者聯絡上已經退休且定居香港的汪琪老師,詢問她在母親過世已近兩年,是否還維持相同看法,而她仍表示沒有改變。去看「醫祭」
我們想讓你知道…「生、老、病、死原為人生所必經,但現代醫療延續了生命、卻拖延了死亡、也拖延了我們承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