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年金不改革 政府會破產?

文/余佩樺 攝影/王建棟

面對年金改革,從政府、相關利害團體到電視名嘴各說各話,真假資訊充斥,難有交集。《天下》梳理法規和數據,透過學者專家帶你看5大關鍵問答:

問題1:政府會不會破產?

淡江大學保險學系副教授郝充仁解釋,台灣的政府債務都是由國內金融機構持有的內債,暫時不會出現如希臘被債主歐盟介入財政而發生的主權危機。

但是根據國發會估算,10年內台灣老年人口將比現在高出近1倍,佔總人口比率將達到20%。郝充仁分析,退休撫卹和社會福利等法定預算將快速增加,政府財政更僵化。

近年台灣經濟成長率維持低水平、甚至出現負值,且因應低利率,老年人會動支提取存銀行的儲蓄。這10年間,稅收和國內金融機構的資產,能否繼續支撐目前的預算和舉債規模?台灣會不會需要向外舉債?都是值得關注的問題。

目前,中央政府的舉債空間只剩約1兆,長期未償債務佔過去3年平均GDP的33%,距離債限還有7個百分點,平均每位國民負債23萬。按照中央政府所提出明年度總預算案,還會舉債2000多億來弭平赤字。而全國各級政府的潛藏負債也已破17兆,其中又以勞保和舊制軍公教退休金支出佔最大宗。

退撫基金精算報告顯示,軍人退撫、公務員退撫、教育人員退撫已在2011年、2015年、2014年入不敷出,預估會在2020年、2031年、2030年用盡基金,但因國庫對軍公教退撫擔負最終支付保證責任,這些成本都將由政府支出。

台北商業大學財稅系教授黃耀輝認為,年金需要改革,國家財政困難是現實面的理由和動力,但更重要的是過去制度的不合理,讓社會上部份人退休生活受到國家的保障超過合理標準,而另一群人則保障不夠。

問題2:退撫基金操作績效好,就可以永續?

銘傳大學風險管理與保險學系副教授兼系主任邵靄如表示,過去10年政府部門退休基金操作報酬率在2.4%到3.8%之間,而她所蒐集同期間亞洲國家的退休基金年報酬率在4.2%到5.7%,台灣的表現確實沒有特別突出,但是在OECD的基金中,也有平均投報率是負的,有很多因素會影響到個別基金的表現。

若現行的提撥費率和退休條件不變,要彌補基金缺口,教育人員退撫基金的年報酬率要達到12.7%,而勞保要達到16.4%,但即便在歐美大資本的市場,都很難做到這麼高的投報率。

以韓國的國民年金為例,雖然都交給專家操作,但2007至2014年的平均年報酬率也只有5.7%。在總體市場的波動愈來愈快的趨勢下,不可能只透過基金操作把缺口拉平。

政委林萬億也曾針對九三遊行訴求回應表示,年金制度是要維持老人穩定的經濟來源,若為了要維持高給付水準,而追求高風險投資,導致老人經濟不安全,並不是年金所要達到的目的。

問題3:誰領十八趴?政務官、民代有嗎?

「十八趴」是優惠存款制度的俗稱,讓軍公教人員把退休金存進台灣銀行,每年領18%利率,但是這項制度只適用於擁有1995年以前年資的軍公教人員、政務官,和第一屆中央資深民代。1996年以後,正副總統、立法委員、部會首長以及軍公教人員的年資,都不適用這項制度。

今年度國庫補足軍公教優惠存款差額利息的支出達932億,佔歲出2.2%,截至今年6月,約有45萬名退休人員享有優惠存款。

問題4:政府要負年金的最終給付責任?

各項年金制度中,政府對軍公教退撫、私校退撫、國保、農保,以及公保1999年前的舊制年資、15年以前的軍保年資,都負有最終給付責任,亦即財務出現缺口時,政府會撥款挹注。

公保和軍保分別採行新制後,皆轉為財務自給自足、自負盈虧的基金,若有財務缺口,只能由調整保費來因應,納保人數最多的新制勞保、勞退亦然。

今年度,舊制軍公教退撫金佔中央政府總預算比率達4.7%。若現行制度不變,各年金未來待國庫撥補的金額,分別還有公保1313億元、軍保411億元、私校退撫228億元。

問題五:年金保費繳得多,就該領得多?

社會保險屬於社會安全制度的一環,旨在促進社會互助,讓社會成員的老年經濟安全有保障,和「繳多領多」的商業保險有所區別。

台灣大學社會工作學系助理教授傅從喜舉例,全民健保每個人繳不一樣的保費,但生病拿一樣的藥,得到一樣的待遇,因為這並不是所得高、保費多,就可以得到更好待遇的商業保險,而是國家投注資源,來促進社會公平與和諧的制度。

傅從喜表示,目前台灣的年金制度依職業別有所區隔,可以理解民眾會要求繳多領多,但是要多到什麼程度?使用到多少國家資源?雇主對受雇者的老年退休生活,要負擔到多少責任?都值得討論。…(完整報導,請見《天下雜誌》第6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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