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甘道夫之前，伊恩麥克連在代表作《理查三世》裡的造型。(圖／取自網路)
記者朱錦華／特稿
A horse! a horse! my kingdom for a horse!(一匹馬！一匹馬！我用我的王國換一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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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莎劇的人都知道，這位「愛馬仕」並非別人，正是兵敗亡命時、作出上述絕望呼喊的英國金雀花王朝最後一位國王：理查三世(King Richard III)。
他也是英國史上最惡名昭彰的「壞蛋國王」。他之所以壞得這樣出名，當然，這都是拜莎士比亞所賜。
《理查三世》是莎翁最精采的歷史劇之一；它不但寫活了這個「史上最出名的壞叔叔」，裡面擲地有聲、雄奇絢麗的佳句，更是英語文學中的瑰寶，數百年來傳誦不絕。
其中，最膾炙人口的，是開場時葛羅斯特公爵(即後來的理查三世)的自述：「我們嚴冬般的宿怨，已被這顆約克的紅日，照耀成為融融的夏景；籠罩著王室的片片愁雲，全都埋進了海洋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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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額前戴上勝利的花環；把戰場上折損的槍矛， 被高掛起來留作紀念；當初尖厲的角鳴，變為歡慶之音；殺氣騰騰的步伐，轉變為輕歌妙舞。面目猙獰的戰神，不再橫眉怒目；再也不想跨馬出征，威嚇敵人，只顧在貴婦的內室，伴隨著春情逸蕩的琵琶，輕盈舞蹈。｣
在世人心目中，理查三世是駝子、怪物、兇手。這也是莎士比亞的「功勞」。馬克白與理查三世都是莎士比亞筆下野心勃勃的篡位者。但後者除了野心之外。更多了幾分因為自卑而引發的「超越」。
「自述」中他接著說：「我呢？天生我一副畸形陋相，不適於調情弄愛，也無從對著含情的明鏡去討取寵幸；我比不上愛神風采，怎能憑空在嫋娜仙女面前昂首闊步？我既被卸去一切勻稱的身段模樣，欺人的造物者又騙去了我的儀容，使我殘缺不全，不等我生長成形，便把我拋進這喘息的人間，加上我如此跛跛躓躓，滿叫人看不入眼，甚至路旁的狗兒見我停下，也要狂吠幾聲。」
「說實話，在這軟綿綿的歌舞昇平的年代，我卻找不到半點賞心樂事以消磨歲月，無非背著陽光窺看自己的陰影，口中唸唸有詞，埋怨我這廢體殘形。因此，我既無法春心奔放，趁著韶光洋溢賣弄風情，只好打定主意以歹徒自許，專事仇視眼前的閒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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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方面來說，理查三世只是個僥倖擁有王位繼承順位權的鐘樓怪人。這個優勢讓自卑的他萌發出野心，從「見不得人好」發展到「只要我過得比你好」。妄想「鐘樓怪人也有春天」，撩動他的慾望與野望，導致他誘娶暗戀巳久的安夫人(Anne Neville)，並犯下殺害侄兒、謀朝篡位的勾當。最後，慾望卻把他撕得身敗名裂。
理查三世這個心理複雜的角色十分迷人。很多人都想演他(包括艾爾帕西諾)。除了舞台劇之外，更一再被搬上銀幕。當中，1955年勞倫斯奧立佛(Laurence Olivier)自導自演的版本最經典。1995年，英國導演李查朗克隆(Richard Loncraine)拍了一部把時空背景拉到1930年代的英國、充滿納粹映象風格的新版《理察(查)三世》，讓人耳目一新，同樣獲得高度評價。
在該片擔綱演出這名壞叔叔的，是憑本片熬出頭的伊恩麥克連(Ian Murray McKellen)。不知道他是誰？那麼，他後來演出《X戰警》裡的「萬磁王」、以及《魔戒》系列裡的「白袍巫師甘道夫」，你總該對他有印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