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CTWANT
桃園市一名梁姓老婦人(73歲),本月4日到位於中壢區民權路上1間果菜行買菜,拿了1把價值30元的青蔥忘了付錢,走出門口時被店員發現,將她叫回店內。梁婦當下要拿錢結清,店員堅決不收還報警,而警方到場後,將她從果菜行一路帶上警車,上車後又將她銬上手銬,從菜市場到警局,街坊鄰居全看得一清二楚,讓老婦人相當受傷,「怎麼當下只是腦筋不好使,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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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是忘記,那天我身上帶著3萬多元的現金,警察都有看到,我要拿菜錢給他(店員),他就堅持不收。」梁婦回想當時狀況,緊握的手不斷顫抖,而梁婦的兒子坐在旁邊,看著年邁的母親,眼中滿是不捨與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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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原當時的狀況,老婦人到該間果菜行想要買菜,但是正逢颱風天,果菜行內沒有太多的蔬菜,她隨手拿了一把蔥放到菜籃內,之後又在店內東逛西看,卻忘記還沒付錢,就往門口走,這時店員看到梁婦,馬上將她叫了回來。
驚覺自己忘記付錢,梁婦馬上拿出百元鈔票,要交給店員將欠款結清,但店員卻堅持不收錢,2人在店內為了這張百元鈔票推來推去。「我要拿錢給他,他們就是不收,一直罵我,還要我找家人來。」梁婦說,雙方就這樣在店內僵持不下,接著她被帶進店面後方的小房間,老闆娘也加入戰局,對著她瘋狂飆罵,店員還頻頻大聲喝斥,叫她要兒子「出來處理」。梁婦不解,「我身上有帶很多錢,幹嘛一定要我兒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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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梁婦的兒子當時遠在越南,無法馬上到場,最後店家報案,中壢興國派出所出動2台警車,停在距離果菜行約200公尺的路口,員警到果菜行內將老婦帶回,一路拉著梁婦在路上走相當屈辱,這短短的距離成了老婦人心中過不去的坎,直至今日她仍無法忘記那一天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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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配合警方的作為,當下也願意到派出所去,但為什麼要把我上銬,真的好丟臉。」梁婦心寒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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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婦兒子也說,「我知道我們錯在先,但是他們不能這樣抝人,我媽媽都說要付錢了,而且當時她只是走到門口而已。」看到老母親回到家後,每天都坐立難安,甚至會恐慌得睡不著,做兒子的真的很心疼。
針對遭控執法過當一事,桃園市警局中壢分局表示,當時接到報案後,隨即派員前往,當下梁婦雖有表示願意拿錢將欠款結清,但由於《竊盜罪》屬公訴罪,因此警方仍需依法辦理。警分局解釋,當下並無馬上將梁婦上銬,而是將她帶上警車、載返駐地時才上銬。此外,該店家是否時常因為顧客忘記或者漏付款而報警,警方則說,是有接過該間店家幾次報案,但頻率不一定。
同時本刊也致電該間果菜行詢問當時狀況,老闆表示,「梁姓婦人偷竊是事實,當時依法報警,會請她通知兒子到場,是為了告訴他老婦人的狀況,並沒有要敲詐,而小房間只是暫時讓她在那邊。」老闆澄清,「我的出發點只是希望能夠和平處理這件事,不希望她吃上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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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店家知道此事後,向老婦人家屬透露,這間果菜行遇到忘記付錢的老人常報警處理,甚至還有人付出萬把塊才將自家長輩「贖」回家。
「事後我們有去(果菜行)附近的店買東西,他們知道我媽媽的事情,說這間店已經發生過好多次這種事,他們不會讓客人付錢走人,都會要他們的家人來處理。」梁婦的兒子向記者表示。
除此之外,鄰近店家還向梁婦家屬透露,這間果菜行在當地相當有名,每年都會發生好幾起這種事件,之前有一個阿伯跟這間店買了好多菜,之後只有一把菜沒有算到錢,店員就要阿伯叫他開公司的兒子到場,那次就花了3萬多塊,才把阿伯帶回家。
本刊調查,梁婦兒子在越南開設成衣工廠,家境相當優渥,9月4日正逢璨樹颱風來襲,梁婦為了張羅一家大小的三餐,仍冒雨出門買菜,她到中壢區民權路上1間果菜行,離開時卻因1把忘了付錢的青蔥而成為階下囚。
「老人家有時候會忘東忘西的,我拿了那把蔥,就直接往門外走,才剛出店門口老闆就叫我回來。」梁婦回到店內後,馬上發覺手中的葱忘記付款,當下拿出百元鈔票,想要把款項結清,但老闆卻打死不收錢。
對此,本刊求證果菜行業者,老闆表示,「會要求小偷家屬出面處理,是希望能夠和平處理此事,並且讓家屬知情,預防小偷下次犯案,並非是要向人敲竹槓。」老闆娘則說,「不管是不是忘記,偷就是偷了。」此外果菜行老闆表示,因為當下梁婦說家人都不在家,最後才會報警。
而針對鄰居指稱有阿伯家屬花錢贖回自家長一事,老闆則堅稱沒有藉故敲詐,「那個竹科老闆是來道歉的,並沒有給錢,的確有的小偷家屬事後會包幾千塊紅包給我們,希望我們不要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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