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黃哲民/台北報導
國民黨立委陳雪生被控2020年在立法院臨時會朝野立委衝突中,故意在人群裡用肚子頂撞民進黨立委范雲背部3次,還以「我又不是餓死鬼」等語反擊范雲指控他性騷擾,范雲認為遭冒犯與羞辱,提告求償精神慰撫50萬元,陳雪生一審被判須賠8萬元,他上訴強調,自己言語雖粗魯、卻是當下為自己辯護防禦的必要作法,二審審判長今開庭勸諭「我若是男生,就先道歉安撫吧」,但雙方無調解意願,全案辯論終結,訂於下月(6月)6日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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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生與范雲今都沒出庭,均委任律師代打。陳雪生的律師以男性搭公車、捷運通勤為例,指男性通常會把雙手放在吊環醒目處,因「女性易遭性騷擾,男性易被控性騷擾」,在公眾場合被指涉性騷擾往往百口莫辯,所以本案陳雪生反擊范雲說他性騷擾的言語,固然粗魯、不禮貌,卻是當下「必要的辯解防禦」。
審判長林玲玉是資深女法官,睨著陳雪生的律師淡淡說「這聽起來不太像防禦」,陳的律師鎮靜表示,面對女方當眾指控,男方也有辯解權利。審判長面帶微笑指出性騷事件中,「有無被冒犯,就是要看被害人的感受」,接著打比方「我若是男生,就先道歉安撫吧!道歉雖然可能不痛不癢,也是解決問題的方式」。
審判長語重心長勸諭雙方當事人都是立委同事,「都是國家重要人才」,花那麼多時間在這種案件上,也不太會有什麼重要的收穫,讓人「蠻心疼的、很可惜」,其實表達歉意跟彌補,就能解決很多問題,「以後回想起來,也不會有那麼多悔恨」。
陳雪生的律師一臉為難表示未獲當事人授權,范雲的律師表示雙方曾協商但破局,很久沒再談和解,范雲認為身為立委若連自身權益都不能捍衛、遑論推動相關修法,堅持陳雪生本案用肚子頂撞背部及言語反擊,都構成性騷擾。審判長勸和不成,淡然表示:「算了吧!如果沒有什麼要說的,就這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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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案源於立法院2020年7月14日召開臨時會,審查總統蔡英文提名陳菊擔任監察院長的人事案,朝野立委搶佔主席台對抗,范雲和同黨立委在主席台卡位,指控陳雪生故意從後用肚子頂她背部3次,她已表明「很噁心,這是性騷擾」,要陳退後別再接近,陳雪生卻嘻笑回應「用肚子不會懷孕,不算性騷擾」。
范雲認為被陳雪生性騷冒犯,陳雪生事後被媒體採訪時,還羞辱她「神經病」、「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又不是餓死鬼」等語,范雲指陳雪生的舉動充滿性別歧視,害她無端遭受非議,飽受精神痛苦,提告要求陳雪生賠償精神慰撫50萬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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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雪生堅稱和范雲相互卡位時,他雙手搭在另2位藍營男立委肩上避嫌,可是他肚子太大,不小心碰到范雲背部,他回敬范雲的言語雖不得體,但無性別歧視,而是不願被說成性騷擾模糊抗爭焦點,何況衛生福利部已撤銷他的性騷擾處分,代表他不必賠償。
民事一審認為衛福部撤銷審查程序有瑕疵的性騷處分,並非已認定陳雪生沒構成性騷,加上陳受訪回應范雲的內容,帶有對女性的嘲諷、貶抑,的確使范雲感受冒犯、敵意及羞辱而有損人格尊嚴,且這些話不受立委言論免責權保障,前年(2021年)12月判陳雪生應賠償8萬元。
陳雪生去年(2022年)1月在立院公開向范雲道歉、2人握手言和,但陳雪生不服民事一審判決、提起上訴,范雲批陳雪生「假道歉」、繼續濫訴糾纏,宣稱將把陳雪生支付的賠償,全捐給婦女救援基金會協助性騷擾被害人。陳雪生另案控告范雲公開說他是「電車癡漢」等語、涉嫌加重誹謗,范雲去年(2022年)6月獲判無罪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