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里格津23日墜機身亡，民眾獻花哀悼。（圖／路透）
記者陳宛貞／綜合外電報導
俄羅斯瓦格納集團首腦普里格津23日墜機身亡，總統普丁下令傭兵效忠政府，但這個群龍無首的組織下一步怎麼走仍是未知數。分析認為，克里姆林宮恐怕很難找到讓瓦格納保持中立的同時，又能維持其戰力與地緣政治連結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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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紐約時報》，瓦格納曾是實力雄厚的私人軍事服務公司，6月發動兵變後失去克宮青睞，普里格津23日喪生，創始人烏特金（Dmitry Utkin）也身亡。普里格津耗費近10年打造這個全球帝國，莫斯科和他本人都從中獲取巨大財富，如今外界紛紛關注，這個組織是否會隨著普里格津走向滅亡。
美國及西方官員指出，克宮正思考如何讓瓦格納更直接受政府控制，但尚未對如何處置該組織做出最終決定。瓦格納業務至少遍及10國，莫斯科不太可能浪費2014年培養至今訓練有素的戰士、地緣政治進展及商業利益。
然而，傭兵對普丁23年任期構成最大威脅，加上這家公司和俄國國防部長期對彼此抱有敵意，要找到既能壓制瓦格納，又能維持其戰力、和全球連結的方法是一項艱鉅的任務。
▲ 普里格津兵變失敗後與克宮達成協議流亡白俄，卻又現身莫斯科、非洲等地。（圖／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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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國國家杜馬議員博羅代（Aleksandr Borodai）受訪指出，「我認為瓦格納這個結構很可能不復存在」，但瓦格納戰士已經加入俄羅斯武裝部隊麾下的志願軍及官方部隊，將繼續戰鬥，「他們人數很多」，「他們會繼續戰鬥，他們有經驗」，至於瓦格納集團的未來，「我不知道，但可能不會有這個集團了」。
普丁7月向《工商日報》透露，6月兵變後他在克宮一場會議上告訴瓦格納指揮官，他們可以在領導人不同的情況下繼續共事，並提議由克宮指定代號「灰髮」（Grey Hair）的前瓦格納成員領導組織。儘管有人同意，普里格津仍代表所有指揮官回絕。
普丁在這次訪問中還聲稱，瓦格納集團並不存在，因為俄國法律不允許私人軍事服務公司。克宮發言人佩斯科夫（Dmitri Peskov）也曾發表類似言論，似乎暗示瓦格納在俄國沒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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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日失事的私人飛機乘客名單包括普里格津及烏特金。（圖／路透）
但據組織Telegram頻道，瓦格納擁有所謂的「指揮官委員會」（council of commanders），負責監督日常業務，而其中幾名成員並不在23日失事的飛機上，理論上即便沒有普里格津和烏特金，組織仍可正常運行，不過這些指揮官在23日事故至今皆未發聲或公開露面。
莫斯科紅場附近設置普里格津紀念碑，前往悼念的瓦格納戰士則確信，這個組織將繼續下去。一名36歲瓦格納志願兵指出，領袖階層不是只有普里格津和烏特金，「若你了解內部結構，就會明白一件事，也就是失去一個、兩個或三個人完全不會影響組織效用。」
▲ 普丁與普里格津過去關係親密。（圖／CFP）
普里格津和普丁私下交情可追溯至1990年代，相當於他在海外的名片，讓他能夠暢行馬里、中非共和國、利比亞等國兜售地緣政治力量，同時提供安全服務，兵變後也飛往非洲安撫客戶。
然而，若未獲得克宮正式承認，瓦格納恐怕分崩離析。華府智庫戰略與國際研究中心（CSIS）副研究員多西（Catrina Doxsee）指出，普里格津用半國營組織推動國際利益的同時取得商業利益，她預期這種模式將以某種形式在俄國繼續下去，但行動恐怕變得困難。
她指出，「6月的兵變表明，普丁讓一家公司，實際上是一個人（普里格津），壟斷對這些行動的權力和了解，這是個問題」，認為未來可能有許多人同時扮演這個角色，而非一人壟斷。
▲ 民眾在瓦格納辦公室附近獻花、點蠟燭哀悼。（圖／路透）
預料普丁也將避免傭兵產生如普里格津對俄軍高層的敵意，自由派媒體《莫斯科回聲》總編輯尼狄克托夫（Alexei Venediktov）指出，近幾天的局勢對軍事菁英來說是很重要的訊息，普丁從中傳達，「你們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我是總司令，你們是我忠誠的士兵」。
普丁去年發動侵烏後，瓦格納才在國內建立品牌，從民間和監獄招募大量新兵，在烏東巴赫姆特之戰中獲得官媒盛讚，過去不用社群媒體的普里格津也開始在網路上活躍，公眾地位提升，卻也使克宮更難剷除瓦格納集團。
3名前往哀悼的瓦格納士兵則堅信，瓦格納不會解散。代號Prapor的士兵強調，「我們都在待命。我們沒有背叛任何人，沒有拋棄任何人，會堅持到最後」。至於和瓦格納的合約是否會被轉移到國防部，他未正面回應，僅稱「我們只有一份合約，是與祖國簽訂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