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gen
我第一份打工是在高中的時候。當時就讀一間年代頗久、從日據時期就創立至今的高中,雖然比不上建中、北一女這些名校,但也是一所在地方上風評不錯的國立學校。
很幸運的,我在入學後不久,便在學校圖書館找到了一份兼職的工讀,所謂的工作就是在圖書館開館前進行打掃、圖書上架、建檔這些前置作業,工作輕鬆,薪水比起當時去外面的便利超商工作也高了很多,算是一份人人稱羨的涼缺,當時能錄取的我覺得非常幸運。
事情的開端是在某天早上我上工時所發生的,約莫是早上七點半左右,這天我來得比較早,其他的工讀生都還沒到,只有我一人,在開了門後,我打算先進行打掃工作,清潔用具放在地下室,雖然二樓也有一處專門擺放的置物間,但那天我有些偷懶,不想又走樓梯到二樓,所以就直接去比較近的地下室拿,既陰暗又鮮少人跡地下室一般我也是不會去,那天想說,反正是大白天的,雖然陰暗但還不至於什麼都看不到,我自己一人就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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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在走下樓梯、轉過樓梯間時,我清楚的看到了,一雙慘白、半透明的腳,只有腳踝以下的部分,正往上朝我這邊走來。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從小就或多或少的看到或遇到,當下我沒尖叫但也嚇出了一聲冷汗。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時裝做沒看到的樣子最好,我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回頭走了上去一樓,拿出手機打給我的同事兼同學的另外一位工讀生,問她什麼時候到,這短短的幾分鐘之間,我很明顯的感覺到「她」經過我,還停頓了一下,我不敢抬頭看,裝作很認真的在說電話的樣子;她停了一下,然後才又離開。掛斷電話後,我發現自己整個後背都是冷汗,在六月的大熱天裡,我渾身發冷。
示意圖/取自https://eweekly.atmovies.com.tw/Data/182/21821718/
後來我同學到了的時候我跟她說了這件事,她也嚇到了;之後我們圖書館所有的工讀生有一段時間都不敢去那個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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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非是唯一一件我的母校的撞鬼事件,而全校的學生,不只我,其他人也都有遇過,學生間總會傳來傳去的。比較知名的,還有隔壁班十幾個學生同時看到。
這一件並非是我親身經歷的,但我一位朋友就參與其中。我念高中時還有分班制(現在我不確定這制度是否還存在),就是高二才會開始分成社會組、自然組。
這件事是發生在九月,我們那時是高一剛開學不久,那時大家剛開學才第二週,老師認識得不多,同學間大多也都還在認識期,不過這無損一群年輕學生對於班級榮譽的共同合作團結意識。剛開學,有項教室布置比賽,若是得到前三名,班級榮譽競賽便可以加分。這件事便是發生在下課後約六點左右,天還沒完全暗,雖然夕陽西斜,但還沒暗到要開燈;一年十三班約十位左右的學生在下課後留下來進行布置,因為已經是放學時間,所以他們直接拿學校分配放英文聽力的CD Player來放音樂,一群人一邊剪紙畫圖、一邊聊天,突然一個像是主任──還是校長?反正大家都還不認識誰是誰。他個子不高,有點禿頭、圓臉、笑容很和善,雙手放在身後,穿著簡單的襯衫級西裝褲,用那種學校高階人士的人會有走路的姿態,慢慢的走過十三班的窗前。因為平時也會有像主任、老師或是校長之類的人在巡堂,所以他們第一時間也不覺得有異,還跟他說了聲「老師好。」他沒有回話,而是微笑著點點頭,然後繼續往前走。
一群人在過了幾分鐘後,個個都拿著東西尖叫著衝出來、跑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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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教室在三樓的最後一間,而再過去根本沒有樓梯、只有一個陽台,他直直的往陽台走去,然後人就這樣不見了!」我的朋友──我們是高二分班,同班後才熟稔起來的;她如此跟我說到,不過我並不覺得可怕,或許那只是以前服務於我們母校的已逝前輩,回來看看認真的學生吧!
另外我高三時還有發生過一群二年級的學生,在放學後在操場手牽手,從頭走到尾,然後答數,結果最後也是嚇得一轟而散;因為他們二十七人,走了三次,報數卻都是二十八人,加上那時是冬季,天色暗得很快,那時雖然沒有全暗但天色也不算明亮,所以沒人敢去確認到底是誰在開玩笑、或是到底哪裡多出了一個『人』加入他們的遊戲,後來那群高二的學弟妹聽說回家後也都被家人帶去收驚,不過這也是輾轉從同學那邊聽來的,我就沒很詳細的追蹤了。
最後再來說說圖書館的那雙腳吧!我後來回去後跟我媽媽講,我媽已經很習慣我的體質,而且因為我外婆也是這種體質,所以我媽也不會認為我是看錯了、或是在說謊,當晚就帶我去認識的『老師』那邊處理。那老師幫我處理時跟我說了一句,「你的假裝根本沒用,她憑感覺知道你有看到她,她還是跟你跟過來了,現在被擋在外面。」
後來處理好(幫忙超渡)後、收完驚還特地囑咐我不能到處說,因為我的高中母校是眾所皆知的歷史悠久,就算地沒有那些雜七雜八的,但久了總是會有那些東西逗留。
「有一就有二,『其他的』知道跟著你可以得到什麼的話就會一窩蜂的跑過來。」他說到。所以後來這件事我幾乎沒跟他人提過,一直到現在,我人在距離台灣半個地球遠的國外,時值東方的鬼月,我猛然想起這件事並提筆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