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楊惠琪/台北報導
現年81歲、人稱「盆栽爺爺」的張信雄,每天推著滿車盆栽到南機場夜市擺攤。《ETtoday新聞雲》記者直擊,老爺爺拖著年邁身軀,仍堅持全年無休,背後藏著他與小15歲癱瘓妻子的愛情故事,只為兌現「我會照顧妳一輩子」的承諾。而擺攤消息在網上曝光後,讓他坎坷難行的人生路,突然變得平坦多了,賣花業績成長了2到3倍,讓他頻說:「真的感恩大家。」
周四晚上7點多,張信雄在南機場夜市外的商家轉角處擺攤,身旁還多了一個小跟班,他是年僅12歲的鄰居吳小弟,因為最近特地來捧場的熱心民眾絡繹不絕,吳小弟擔心老爺爺忙不過來,每晚都來「陪班」。記者觀察,大概一個多小時就賣出近8成,現場也不時傳出「不用找了」、「我買兩盆,但只要給我一盆就好」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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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捷運中山站90歲賣花老奶奶一樣,盆栽爺爺也是為了照顧癱瘓的另一半。張信雄說,原本在彰化務農,30歲到台北擺攤賣水果,老婆常來跟他買水果,因而結緣,雖然相差15歲,還是把當年才17歲的嬌妻娶進門。老夫少妻組合,讓張信雄總對嬌妻多了一份疼惜,牽手近半世紀,始終謹記「照顧她一輩子」的承諾。
只是因為一次失足意外,張信雄的妻子從高樓墜下,才30多歲就下半身癱瘓,只能以輪椅代步,生活起居必須有人打理,張信雄扛起一家五口生計,還要照顧癱瘓妻子,為了方便照料家務,他改去撿回收,時間比較彈性,後來年紀大了,沒辦法扛重物,10多年前改賣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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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看美美的花,會讓人心情變好。」張信雄年近7旬改賣盆栽,但也是苦力活,每周3到4天補貨,搭公車往返三峽花市,來回就要快4小時,採買好的盆栽就用雙肩扛回家,而且張信雄的盆栽比一般花市還便宜,小盆栽只要50元,中型盆栽100元至150元,甚至花市一盆要價150元到180元的薄荷,他只賣120元,平均每天收入約上千元,但成本就占了六、七百元。他說:「怕賣太貴沒人要買,只要賺的夠吃飯就好。」
張信雄有3個兒子,他透露,大兒子從事養殖業工作,工作也不穩定,還要養3個孩子,另外兩個兒子「因為不學好,在吃免錢飯」,入獄服刑中。目前的租屋處僅有5到6坪,每月要付8千元租金,讓他不敢想退休問題,「只能加減賺,才有辦法吃飯」。問爺爺打算賣到幾歲,雖然他笑著用台語說:「做到回去,做到沒辦法做的那天。」令人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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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覺得人生有點辛苦嗎?」記者問老爺爺,他只淡淡地表示:「艱苦也要走下去,遇到了也沒辦法。」他心疼地說,妻子才是真的運氣差,年紀輕輕就癱瘓,一輩子靠輪椅代步,自己沒有喊苦的權利,「我答應過要照顧她一輩子」。崎嶇難行的人生路,老爺爺卻說得灑脫,也許正是因為生活的重擔,把他壓得身形傴僂、步履蹣跚。
民眾張小姐號召姊妹淘前往捧場,她表示,老爺爺的故事很令人心疼,看到他就想到已經過世的爺爺,「台灣有很多善心人士,我們做的只有一點點」。住在新店的曾小姐也特地跑到萬華逛夜市吃晚餐,就是為了找老爺爺的攤位,笑說自己是「植物殺手」卻一口氣買了4盆,真的是純捧場。
「爺爺,早點回去休息喔!」盆栽爺爺的故事揭露後,每天都有善心人士前往打氣捧場,讓他業績成長2到3倍,還有網友在網上幫忙「代購」增加盆栽爺爺收入。網友喊出:「用新台幣讓老爺爺每天早早下班!」盆栽爺爺的故事在網路持續發酵,儘管入冬了,天氣逐漸轉涼,台北街頭正上演著最溫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