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來說鬼/門漆斑駁的淋浴間

閱讀前請服用,這不是新聞報導,而是《ETtoday東森新聞雲》「大家來說鬼」徵文比賽,為什麼要加這一段?因為我擔心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聰明。

文/曾文濱

做為一個見證者,我選擇把它寫下,
信與不信,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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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新宿營時聽說,游泳池裡面,門漆斑駁的淋浴間出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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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淋浴示意圖。(圖/達志示意圖)

「聽說幾屆以前,有個游泳隊的學長,他每次都要使用那個淋浴間,就算裡面有人他也會等別人使用完,因為他很厲害,高二贏得全市個人冠軍就成了風雲人物,那間淋浴間就變成他專屬的了。那時有個女的很喜歡那個學長,但後來學長睡了那個女生就把她甩了,不顧她哭鬧,又交了個女朋友!聽說那女的也算是校花級的人物,一堆人追她都被發卡,還是只要那個學長回頭,後來……那個女的就在學長專屬的淋浴間自殺,遺書裡還寫說『我也要成為你的專屬,永遠守護著你』」那時學長的語調和表情仍歷歷在目。

聽說那個游泳隊的學長從此不踏入泳池,一兩年後,不知情的新生進了那個淋浴間,卻聲稱洗澡時感覺到背後有人,更正確地說,是感覺到有頭長髮貼著背部。傳聞畢竟是傳聞,有同學說他Google過學校的新聞,發現根本子虛烏有,但,那時的陰影卻還是讓我這三年都不敢走那個淋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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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是誰提議的,只記得我們一群人拱著壽星用那個淋浴間把身上的奶油洗掉,高三生血氣方剛,受不了別人的激將法,縱使他也是聽信傳聞的人,卻還是走了進去,我至今仍不明白,為何當時沒有制止他們。

注意到異狀是一周後的事情,那位壽星面頰瘦了、黑眼圈極度明顯,除了臉色不好,身上還有股臭味,一問之下才知道,他遇鬼了。

「每次洗頭時只要閉上眼就會感覺到有濕濕的頭髮碰到肩膀甚至整個背部。」他一口氣講完這麼一句話,睜開的雙眼布滿血絲,明明看著你卻又像是看著你的身後。他說,剛開始以為是自己想多了,但原本只是頭髮碰著,後來卻變成整個頭靠在背部,溼漉漉的長髮貼著背部,就好像貞子靠在你的背上。到後來他連浴室都不進去了,每天只拿毛巾做簡單的擦拭,但時間一久,身體仍會有臭味,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家的廁所與浴室是分開的。

當時慫恿他進去的同學圍在他身邊,討論著要怎麼幫他,沒有一個人鄙視有臭味的他,想來這也算是高中男生間的友情吧。但友情歸友情,意見值不值得參考是另一回事了,睜開眼洗頭?洗澡時另一個人在一旁守著他?邊洗澡邊撥放大悲咒?用聖水洗澡?請法師到淋浴間作法?最後,有人提出個疑問,「那個傳聞,是真的嗎?」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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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畢業的學長,對當時沒有臉書的我們而言,實在很不容易,更不用說要找出傳聞的起源了,但我們還是做到了,我跟另一個同學來到台北找學長。

已經就職的大學長看著我們直說懷念過去,不忘約學長見面的原因,我們直接問了那個傳聞的事情。學長盯著自己的手說了,「我高三因為個人因素不再比賽,沒了成績就沒了光環,之前看我不爽的學弟們,就趁我畢業後以我為主角編了個故事,聽說每年迎新都有不錯的效果呢。」學長說完抬起頭來,看著鬆了一口氣的我們。

我們在那位同學的房間裡,一群人先對慫恿他這件事道歉,之後轉告了學長的話,同時也送上台北行天宮求來的護身符,他聽完登時豁然開朗,「原來真的是心理因素作祟,哈哈!哈哈哈!」隨後他直嚷嚷著要去洗澡,我們大夥兒都鼓掌叫好, 他拿著換洗衣物進浴室,把上衣脫掉後關上了門,而我,忘不了那時映入眼簾的畫面。

那是額頭靠在背部所壓出來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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