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為了保護自己，難免戴上各式各樣的面具。（圖為示意圖／取自LibreStock）
文／呂秋遠
讀者來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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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律師你好，我今年14歲，最近與同學有些誤會，當時她在跟一位同學聊天，我沒注意到，就插了話，而她一直覺得我對她擺臭臉（我會知道的原因是因為她常在臉書上發洩）而我在意的點是，她不找我直說然後又表面裝作什麼都沒發生跟我很好的樣子，卻又在背後批評。難道人與人之間相處真的要這樣？有話不能直說，每個人都要帶著面具？不小心插了話確實是我的不對，我也自行檢討過了，但我不覺得她這樣的處理方式是對的。現在莫名產生了不安全感。麗絲覺得呢？
律師回覆
孩子，恭喜你進入大人的世界。
你有沒有聽過阿德勒的「目的論」，我用最簡單的例子介紹給你聽。如果有個人因為你做錯事，對你大發脾氣，甚至大聲對你咆哮，你會覺得很內疚，對不對？可是，他轉頭看到另一個人，立刻換上另一個謙恭有禮貌的面孔，對他噓寒問暖，你覺得很正常嗎？是很正常，因為發脾氣只是他達到目的的手段，他的目的已經選擇「討厭你」，情緒只是他的手段而已。他可以選擇對你發脾氣，但是對別人有禮貌，就代表情緒是可以控制的，既然可以控制，那麼他對你生氣，你又何必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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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用對她介意，因為即便她討厭你，也是早就已經決定的事情。其他都是理由與藉口，她就是沒有理由，看到你就討厭，我們必須接受這種無奈的可能。
人前手牽手，背後下毒手，這是人性。手牽手不見得是假，下毒手不見得是故意。有時候，他跟你手牽手的「當下」就是真心的，「後來」她逼不得已下毒手而已，她只是想要優先保護自己。那麼，有沒有可能，一邊手牽手，一邊下毒手？當然有可能。不過那只能怪自己太嫩，因為兩面手法你都看不出來，怎麼好意思怪人家？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他這麼做是對的，而是你不能讓自己一直沈溺在受害者的情緒，上第一次當，沒人會怪你，但是一直上同樣人的當，那肯定是你的錯。
▲呂秋遠認為，不要讓自己沉浸在受害者的情緒裡。（圖為示意圖／記者季相儒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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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問我，實話實說錯了嗎？我只能說，有話可以直說，但是要看你的目的是什麼。目的如果是為他好，當你直說，對方是可以感受到你的誠意的。就怕有些人只是為了讓你難堪、讓你不好受，才對你說「我這人說話比較直」，他不是直，他是壞。
戴面具是必要的，因為你不會知道別人是好意還是惡意，在那之前，如果你沒戴面具，對方可能會覺得你太直白，你要知道，交淺言深，君子所忌，你跟他沒那個交情，講那種話，可能對方會覺得你就是白目而已。戴面具的另一種說法是虛偽，我知道你想問，人與人之間，一定要虛偽嗎？這個議題很難，因為我很想跟你說，請你真誠的做自己，但是我不覺得你有被討厭的勇氣，因為要不虛偽而不被討厭，需要很厲害的說話技巧，這個可能太難。
舉例來說，你覺得對方穿這件衣服很醜，對方卻來問你的意見，你要怎麼辦？
如果你說，「衣服很美，但穿在你身上就是醜。」你或許覺得很真誠，但是對方可能想打你。那麼，你要說什麼？即便是你的親人，或者非常要好的朋友，你也只能說，「我覺得這件衣服配不上你，因為這不是你以往迷人的樣子。」他或許知道你在欺騙他，但是他會知道，你已經很婉轉的表示你的意見，你覺得是戴面具，還是虛偽？
人心是很複雜的，我只是想告訴你，被討厭，其實真的沒什麼，你也不用刻意去找原因，很多時候，這些人酸你罵你，就只是討厭你而已，你就算是上帝，他也會覺得你做得不夠多。
孩子，這就是人，請你不要氣餒，只要不傷害別人，你就有權利抬頭挺胸的繼續走下去。檢討自己，適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