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幽間戲言│章節六│門閂上的氣息，是尋你的憑藉
章節六
「除非，他從某個人手中得到了鬼門『門閂』的一部分，如果是用那個的話，就能跟鬼門做連接，知道鬼門的情形。」
「鬼門的『門閂』？」
這點，老闆就不知情了。
畢竟他只是個凡人，就算知道關於陰陽兩界的事情，也有限度。
再加上「鬼門」的存在本身就有許多的謎團，那些是除了負責開啟、管理「鬼門」的守門者之外的人，都不知道的機密情報。
不過，照青柳的反應來看，自己的猜測方向似乎是正確的。
這讓他有些不太愉快的皺起眉頭。
「他這次竟然跑去招惹陰曹地府，真受不了……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唸他。」
「他會回來嗎？」青柳也有很多問題想問曹佾，聽見老闆說他會回來，連忙轉頭問著。
雖不想承認，但曹佾有多少能耐，老闆再清楚不過。
於是他也只能用不滿的態度，坦白回答：「會回來的，應該不用花太多時間。」
說完，他還特意看了看牆上的鐘，在心裡盤算時間。
「搞不好待會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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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柳睜大了眼，根本就不相信老闆說的話，連聲反駁：「這怎麼可能，他可是要對付一群天兵──」
正當他這麼說的同時，穿著青色古衣的男人從天而降，踏上庭院地面的同時，他身上的衣裝也變回現代人的裝扮。
接著他拍拍身上的塵埃，抬起頭朝青柳說：「抱歉久等了！呀──天兵果然有點棘手呢。」
青柳根本感覺不出來他對那些天兵天將感到困擾這件事。
更讓他訝異的是，沒想到他還真如老闆所說，馬上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被老闆「強行」請走的曹佾與眾天兵，出現在深山中的一處空地裡，即便不知自己身處何處，這些天兵卻仍沒有表現出驚訝的反應。
唯獨為首的天兵皺起眉頭，不是很高興的質問：「那個凡人是什麼來頭？竟然有能力將我們轉移。」
「他是我的摯友。」曹佾邊回答邊拔出了長劍，「而且我相信，派你們來的人，也不會想去動他一根手指的，所以勸你們還是不要追究比較好。」
此刻他身上的氣息已與剛才完全不同，沉重得令人感到恐懼。
但是面對他刻意釋放出的殺氣，天兵們卻依舊不受影響，靜靜地望著他。
為首的天兵繼續說道：「即便你擁有仙位，也不表示你能反抗我們。我們是奉命前來的，就算你不願意交出守門者，我們也還是會將他帶走。」
「我取得仙位的時候，你們都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曹佾訕笑著，根本就不把這些天兵放在眼裡，態度高傲得讓人覺得欠揍，可是，他卻是擁有真正實力的人，絕不是單純的在耍嘴皮子。
這些西裝筆挺的天兵們，很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是誰，但是他們身為天庭的人，絕不可能就這樣退讓。
當這名負責開口與曹佾交涉的天兵拔出武器的瞬間，曹佾已飛快的腳步衝向他，僅僅一招，就讓他倒地不起。
四周的天兵們嚇了一跳，同時拔出武器，將曹佾團團圍住。
但是曹佾卻只是用力甩掉長劍上的鮮血，低頭露出微笑。
「呵，你們真以為我不會動手？」
「曹大人，請三思。再怎麼說，您也是位仙人，只要您不反抗，我們──」
「咻」的一聲，曹佾的身體出現在這名說話的天兵面前，長劍緊貼在他的脖子上，讓他說不出話來。
曹佾的雙眼散發出冷光，如同兇惡的野獸，注視其他人的恐懼。
「說，派你們來這裡找青柳先生的人是誰。」
這是命令，不是請求。
曹佾的霸氣讓所有人愣住不動，過了好一段時間，才勉強回過神來。
代替所有人回答這個問題的，是曹佾劍下的那名天兵。
「請容我拒──」
話還沒說完，刀刃便劃破他的喉嚨，噴灑出鮮紅血池。
這名天兵倒地後，其他人覺得恐懼，下意識往後退開腳步。
明明才剛短距離砍殺天兵的曹佾，雖然身上沒有沾到一滴鮮血，卻散發出比惡鬼還要可怕的氣息，讓人不自覺想要與他保持距離。
凶惡的眼神掃過這些閉口不語的天兵，他不打算繼續提問，想要一口氣解決這些天兵，回到青柳的身邊去。
但就在他舉劍的瞬間，天上墜落金色球體，旋風吹開後，一名手持長煙斗的美豔男子，出現在他面前。
一看就知道他的與其他天兵有很大的差距，絕對不是什麼普通角色。
這些曹佾再清楚不過，因為眼前這個男子，正是委託他的那個人。
「……你來做什麼？」
「哼、嗯──」金色的野獸瞳孔，掃過倒地的那些天兵，接著輕吐一口氣，吹出白色雲團。
它將兩名死去的天兵包覆起來後，回到男子手中，如蛆蟲般蠕動著，看起來十分噁心，但他卻絲毫不畏懼的握緊掌心。
再次張開後，白色雲團已經消失不見。
「我認為你不該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曹大人。」男子勾起嘴角，輕笑道：「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你好歹也該感激我，或者欠我一回之類的。」
曹佾鎖緊雙眉，心裡很清楚他在說什麼，但這也是讓他不爽的原因。
「你早就知道門後的人是青柳先生，所以才強迫我接下這個工作的吧。」
「呵呵，這可是我精心替你安排的。」
「別開玩笑了！」曹佾憤怒的向他大喊：「你明知道我在找他，還故意──」
「你在找他，可是他可不這麼認為。」男子說到這裡，突然變了臉色，「你見到他的時候，應該就明白為什麼我會這麼做了吧。」
曹佾並沒有因為這樣，而放下對男子的戒心。
但他心裡很清楚，男子說的是實話。
確實在看見青柳出現在門的另一端時，他注意到了青柳身上的不同，尤其是他完全不記得他這點──
「這就是為什麼我不想告訴你的原因。」男子沉重地嘆口氣。
就是知道曹佾會有這種反應，所以他才遲遲不打算告訴他這件事，可是至始至終，曹佾都用仇視的眼神看著他，讓他有些失望。
於是他只好聳肩，接著說下去。
「找到他之後，你還打算讓他回去鬼門嗎？」
曹佾收起長劍，回答：「不會，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絕不可能這麼輕易放他走。」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所以不管我以前怎麼追問你，你都不告訴我？」曹佾抬眼質問：「那為什麼是現在？為什麼你突然改變了主意？」
面對眾多的問題，早已表示泰然的男子，即便曹佾如此著急地追問原因，也能夠以平靜的態度面對。
因為他的人生，都是在問與答之間徘徊啊──
「我可不允許你隨便搪塞我。」
「是呢，但我不會說的。」男子說著，吸了一口菸，「我也是有規矩的，有問必答並不是我的作風。」
「那麼你又為什麼要幫我？」
「因為以後我會需要你的協助。」男子鎖緊眉頭，十分認真的回答。
意料之外的答案，反而讓曹佾愣住。
他沒想到竟然會從這個男子口中聽見這句話。
能夠直接向天兵天將下令的人，居然有事拜託他？
開玩笑吧！
「我知道，你一定認為我是在跟你鬧著玩。但我是認真的。」
「……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要你，照著我的話去做。」男子從口中吹出白煙後，再次揚起嘴角，「只要你這麼做，我向你保證，你會再見到青柳的。」
「什──」
「而且你還能帶著他遠走高飛，想去哪裡都可以。」
原想繼續說下去的曹佾，一聽見這句話，頓時愣住。
並且開始猶豫，自己是否真的要照著這男子說的話去做。
可是，這個男人可是知曉世間萬物所有秘密的人，他說的話，絕對不會有假。
當他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後，才又再次對上那雙金色的野獸瞳孔，做出回答。
「我接受你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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