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檸檬】破門只見浴巾裸女…消防隊淪抓猴工具：有不得不救的理由

你知道嗎？替代役生活也會像電影一樣，有讓你徒勞無功而返的挫折。

畢業的這一年，能申請到替代役的同學幾乎都去服教育役，貓獵人心想：「你們都在學校待一輩子了，不膩嗎？」一生只有一次的機會，你想體驗哪種生活？我想，勇敢承受挫折是我的不二選擇，因此，我成為消防替代役男。

「救護！救護！趕快出動！」即使退役數個月後，這個幻聽仍會不時把我嚇醒。

「有人要自殺，拜託你們救救她！」勤務中心接到報案後，立即通知檸檬分隊出勤救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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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獵人急忙地拿著派遣令上救護車，一路上，心中不由自主的開始想像各種自殺方式、還有對應的急救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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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遇到室內自殺的案件，除了出動代號為91的救護車以外，還會再出動71，也就是第一順位的救助器材車。因為，要是自殺患者把自己反鎖門內，就需要破門而入。

救助器材車也是消防車的一種，只是不載水、不載滅火藥劑，車上大部分都是油壓剪、電鋸、千斤頂、排風機之類的動力機具，還有橇棒、斧頭之類的「冷兵器」，以及室外照明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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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碰上夏季、雨季，還會有救生艇、舷外機、魚雷浮標、拋繩槍之類的水上救生器材。若是經費相當充足的消防局，器材車上還會有像工地吊車一樣的吊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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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故地點是在一棟公寓大樓內，救護車一到場，就發現大樓管理員已經門口在等我們了。跟著管理員穿越層層中庭，經過中庭的石頭路上，老舊的金屬擔架很難推，不斷震動、發出「喀喀喀喀喀」足以讓左鄰右舍好奇的聲響。

終於到達電梯口，因為電梯不夠大，貓獵人只好把擔架留在一樓，只帶頸圈、長背板等等器材上去。為什要帶頸圈？如果是上吊自殺，便有可能傷到頸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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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事故現場的，除了救護車人員，還會有其他消防員攜帶相當沉重的油壓剪到門口，如果遇到沒有電梯的公寓，則會格外辛苦。因為油壓剪加上油壓引擎實在太重，所以貓獵人除了搬救護器材，也得幫忙拿橇棒上樓。

「碰！碰！碰！」學長先是用力地敲門，「我們是檸檬消防分隊，接到報案說這裡有人自殺，請開門！如果沒有回應，我們會破門而入。」學長再向門內宣告來意，以免被不肖民眾惡搞。

這種不確定是否有危難的狀況下，要破門，都要先等里長或轄區警察到場才能進行。而且，通常要有警察在旁錄影，大家才會比較放心的出手。

學長再次地用力敲門、呼叫，重複多次還是沒有回應、室內電話也沒有接。於是現場的指揮官下令破門。

直到要破門的這一刻，我們還是不確定門後是否有等待搶救的生命、或者只是沒人在家的惡作劇一場。就像「薛丁格的貓」一樣神秘，只要還沒打開箱子，裡頭什麼都有可能發生。

然後，一個全副武裝的消防員，拉下面罩，猛力地拉著油壓發動機。機器發動之後，嘈雜的引擎聲在狹小公寓裡顯得特別嚇人！加上惡臭的引擎廢氣四處瀰漫，讓樓上、樓下看熱鬧的鄰居們，全都退避三舍。

首先，學長試圖剪破該戶大門上的不鏽鋼柵欄，以便有空間可以撬開第二道鐵門。油壓剪速度緩慢，但力量極大，不鏽鋼柱在油壓剪的力道之下，就像夾紙黏土一樣緩緩變形。

「砰！」鋼柱形變到某個程度就直接應聲斷裂！雖然我在受訓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油壓剪的威力，但是第一次看到它用在事故現場，還是給了我一次新的震撼！

正要下手剪第二根鋼柱時，突然有人現身應門了。那人是個中年老頭，門內還傳出電視播放八點檔的聲音。我拎著救護器材在後面等，由員警入內查看，才發現這戶似乎是被惡作劇電話搞了，所以就沒我的事。

到這裡，消防隊的任務解除了，我的工作只剩下收拾器材，然後返隊。

另一次類似案件，是貓獵人聽其他替代役男說的。只不過，現身應門的，是個圍著浴巾的年輕女子。

「幹妳娘勒！低阮叨偷客兄！」據說報案人氣得衝上去想要打女子一巴掌。

至於那起「偷客兄」案件的當事人之後怎麼了？那就是轄區員警的事了。雖然貓獵人跟你一樣好奇，但消防隊的權責只限於緊急避難，無法追查這些糾紛。為了把時間留給下一次的搶救出動，連留在現場看熱鬧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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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惡作劇電話、還是「假報案，真抓姦」都不罕見。但是在某市的消防隊，每一次都還是冒著侵犯居住自由、卻可能未達緊急避難效果的風險，強行破門。

為什麼？從學長們的閒聊中，貓獵人才知道，這是起於多年前一起母子雙屍慘案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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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某市曾經接到一通報案電話，說瓦斯外洩。

救護員到場察看，敲門許久無人回應、回撥電話也沒人接。只是門外看起來也無異狀，沒有聞到什麼怪味道，於是就以惡作劇電話結案。

數日後屋主回國，竟然發現全家人已經死在家中多日！還有蒼蠅在屍體周圍飛舞，死狀極慘，悲痛至極！

原來，那戶人家是在密閉空間使用消耗氧氣、會發出紅光的傳統電暖器，因為燃燒不完全，屋內瀰漫一氧化碳，所有人通通中毒。當時屋裡其中一人就倒在門口，只差幾步就能開門。

這件事的結局是，當時出勤的兩位救護員各被記一大過（其中一人還是高官之子），該市也重新檢討救護流程。

從此以後，當地的消防隊就多了一條廣為人知的潛規則：只要有人報案，沒有應門，一律強行破門查看，相關損失將由區公所支出。

（註：目前較流行的陶瓷電暖器、葉片電暖器皆不耗氧，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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