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就這麼插爆眼睛…他回憶「地下黑拳」經歷：命比紙還薄

※本篇為【小檸檬】專欄投稿者真實經歷，涉及個人觀感，請斟酌閱讀。

我曾經當過地下拳擊手。

10年前，因為某些原因，我需要一大筆錢，當時還是學生的我沒有辦法，連學徒都還沒出師、生活一團混亂。結果為了錢，我反轉了自己，迎來人生中最血腥的一段生活。

做過什麼職業、學過什麼技能、幹過什麼工作，多到連自己也數不清，有黑有白、有善有惡，但說真的，即使是在黑社會的日子，也沒有在黑拳賽這段時間來得危險、血腥，一段真正有今夜沒明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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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地下格鬥中心，也就是俗稱的黑拳。台下坐著瘋狂的人群，仔細一看，觀眾都是一些有錢有權的人，現在他們比球場上的球迷更激動，瞪大著眼嘶啞的吶喊，彷彿這樣才發洩他們心中不可告人的黑暗情緒。

賽場中央是一個鐵製的籠子，裡頭的人站著兩位赤手空拳的壯漢，這是我在這裡看到的第一場籠鬥，戰鬥時間不長，最後結局是，其中一人要抓住另一人的腦袋時，不小心插爆了他的眼睛，一方倒下無力再戰，勝負判定。

而我從今天開始，就是這裡的拳手了。我幹過不少架、也曾背負一些罪，但是這裡不一樣，外頭令人驚恐的生死，在這裡只是麻木的一張紙，人命薄如紙。這裡的人，全都要錢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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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準備間中，經紀人給我遞來第一個對手的名字，看完資料，我冷冷笑了兩聲，這種對手在外面絕對不可能湊在一起：65公斤級打100公斤級？開什麼玩笑！但我沒說什麼，因為進來的時候，經紀人為了多賺一點，把難度跟我的名聲誇張太多了，但我畢竟也是為了錢而來的，沒什麼好說。

穿著熟悉的背心、運動褲，默默的往手上纏著拳擊繃帶，還好我不是報武器組，不然明天就可以直接請律師宣讀遺囑了。

披上一件大外套，我默默的走進籠中，外頭的喧鬧彷彿逐漸離我遠去，對手站在另一個角落，眼神嘲諷、充滿蔑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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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經紀人要來一碗血，洗淨雙手，在臉上、身上畫了部落的戰紋，最後乾掉那碗血。我不在乎那是雞血還是什麼血，隨著那碗血下肚，我彷彿拋下了什麼、喚醒了什麼，一股熱氣灌滿全身，彷彿被這座籠鬥場所淹沒，大腦卻異常冰冷。

隨著鐘聲響起，我怪叫一聲、大步衝向對手。遊鬥？算了吧，我學的手法從來都是更卑鄙陰險的。對方一揮拳，我的手好像被一根巨大鐵棒尻了一下，他趁勢進擊，舉腳想將我踹出去，被我躲開。幾個來往後我抓住他的手指用力一扳，他撕心裂肺的怒吼起來，等我倆拉開了距離，他的右手無名指已扭曲得不成形、我的臉也腫了一大包、雙眼充血，要死，這下肯定輕微腦震盪了。

我還在喘氣，對手猛然攻過來，因為對場地不熟，我後退時直接撞上鐵網，結果被對手抱住，雙手被鎖、雙腳離地，疼痛直衝腦門！情急之下，我用頭直接撞向對方山根，嘴用力一咬，血腥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來……

再次分開，對方臉上鮮血淋漓，不停嘶吼。這次換我主動上前制住他，人臉上全是要害，喉管、人中、山根、眼窩、太陽穴……他變成了名符其實的「豬頭」。

差不多了，我雙臂緊勒，越絞越緊，直到他往背後摔下，最後一搏試圖將我壓於身下，我雙手一放，跳開來，在他還沒爬起身時，用力的往他喉嚨一踹，他轟然倒地，是死了還是暈了我不知道。我就這樣搖搖晃晃的離開會場，領錢，回家。

這是我在黑拳的第一夜，往後，呵呵，那時的我確定還有往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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