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進去的本來都是正常人！46年前監獄實驗，實況比電影更殘暴

文／法式軟糖

說到1971年的史丹佛監獄實驗，許多人對此實驗以及發起人菲利普•津巴多（Philip Zimbardo）的印象，大多來自2015上映的電影《史丹佛監獄實驗》（Stanford prison experiment），電影中的過程和結局令人不勝唏噓。然而，46年前那場實驗的細節，會更讓你更加毛骨悚然。

這個實驗最恐怖的部分，不是血腥和暴力，而是真實，真實到你和我，都可能成為實驗的一員，造就最終的悲劇。

雖然電影根據史丹佛監獄實驗改編，但許多人批評導演為了娛樂和藝術效果，抹掉實驗的關鍵細節，弱化受試者的心理描寫，最後完全脫離實驗的目的。比如電影最終走向失控結局，導演只將發起人津巴多拖出來當替罪羔羊，卻避談了人類在系統、極權和規範體制下，如何成功去除人性化，如何讓好人在特殊環境下變成了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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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呈現幾個史丹佛監獄實驗的真實細節：

【受試者可能比你我都還要「正常」】
電影中獄卒的角色，本身過於偏激，第一天就讓囚犯不太好過，逼得他們只好群起反抗。但事實上，為了減少變因，研究團隊進行一系列嚴苛的面試，早就將那些有心理問題、身體殘障、有犯罪史或吸毒史的候選人，通通淘汰了。最後留下來的，都是被認為健康、正常的大學生。這24名受試者，隨機被分成了3組，分別為9名獄卒、9名囚犯、6名替補人員，進行為期兩週的監獄模擬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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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受試者就被當成罪犯】
實驗為了忠實監獄制度，每個細節都經過考證並真實呈現。電影中，受試者一行人坐著巴士進到監獄裡頭，但事實上，警方是一路鳴笛，撬開9名大學生的家門，在家人和鄰居面前抓人、戴上手銬、推上警車，以武裝搶劫的罪名，進行真正的逮捕行動。因此可以說，從一開始，他們就被當做一個罪犯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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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犯是沒有人權的】
津巴多要求獄卒，必須給囚犯一種受困的感覺，創造威權感，以引起他們的恐懼。在實驗當中，獄卒需要充分表達──我擁有一切權力，而你什麼都不是。因此一進到監獄，所有囚犯都被要求脫光衣服、用噴霧清理身體，就像他們本身就是該清理的細菌或蝨子。接著穿上一條連衣裙，將女性用的尼龍襪套在頭髮上，並在右腳踝綁上一條沉重的鏈條，抹去他們的性別和個性，時時提醒他們身為囚犯的角色。

電影一開始，獄卒和囚犯沒多久即針鋒相對，但是事實是第一天風平浪靜，第二天囚犯才意識到自己備受壓迫。獄卒開始逼迫囚犯做伏地挺身、脫光他們的衣服、拿走他們的飯菜、讓他們空著手清洗馬桶、逼迫模擬交配的過程。更可怕的是，獄卒們還禁止囚犯上廁所，只能用牢房裡的水桶大小便，很快積滿的排泄物，將房間薰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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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計探監日，看到親情的互動】
為了模擬真實的情況，津巴多在一位牧師的建議之下，設計了探監日。在家長到來之前，獄卒讓囚犯清理一遍監獄，理了頭髮，並飽餐一頓。家長與囚犯見面只有10分鐘，雖然時時處在監控之下，但仍然能看到囚犯（學生）與探監者（家長）之間的親情的互動。另外，家長為了配合實驗，還安排律師，並向典獄長津巴多申請假釋。

【津巴多的重要角色】
津巴多在原本的實驗中，扮演最重要的角色──典獄長，但電影卻簡化這個角色帶來的影響，最後將津巴多拖出來當替罪羔羊，著實有些突兀。雖然津巴多在實驗最後變了一個人，無視受壓的囚犯，讚揚表現良好的獄卒，甚至忘記了他們本身只是學生。但在這之前，典獄長還是有做到監控監獄狀況，避免不應該發生的狀況，比如主動與走火入魔的獄卒談話，檢查他們心理狀況與變化，並進行安撫或提供意見。另外，在真實的實驗中，所有人都可以毫無顧忌地退出實驗，在監獄待幾天就能拿到幾天的錢。

【最終，實驗結果還是悲劇】
直到實驗的第6天，津巴多女友到監獄探望時才發現，平時乖巧的學生，竟變得如此凶殘，而男友津巴多也深陷其中，一度忘記自己只是在做研究。因此她對此實驗發出極度譴責，並要求中止實驗，將原本預定15天的實驗，提前在第6天硬生生結束。

津巴多清醒之後，對所有實驗參與者進行心理干預，讓他們觀看錄像、參加討論，並跟蹤調查所有受試者回歸正常生活的情況，慶幸的是，不論假扮成獄卒或囚犯的學生，最終都沒有發現任何異狀。很難相信在不久前的6天之內，他們完整的敘述了人性墮落的過程跟變化。

即使原本的實驗，沒有電影刻意渲染的效果，但人性轉變卻更為真實。實驗告訴我們，善惡之間並非不可逾越，好人變成了壞人，而那些「壞人」並不認為自己成了壞人，他們認為受害者罪有應得，自己只是採用了惡的手段來實現其正當的目的。津巴多最後也表示，在實驗開始的時候，兩組人之間沒有任何區別，不到兩個星期之後，他們之間已經變得沒有共同之處了。

【VIA zhuanlan、wikipedia、r3su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