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經濟學研究：當牠們學會用錢 接著就是買春、賭博
文／羅伯‧埃文斯Robert Evans
譯／鄭煥昇
神選的行業：性工作者的祕史
很多人人云亦云地說著「性工作」是三百六十行裡「最古老的行業」，口氣裡大抵都帶著一絲戲謔。但你可能萬萬沒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別名有多符合實情。在人類最早為了錢去做的許多行業裡頭，性非常可能就列名其中。
讀到現在，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一個慣例。凡是我們遇到問題，想找證據，就一定會看到一副光景：一堆科學家跟一群猴子牽扯不清。
二○○五年，凱斯．陳（Keith Chen）這名耶魯大學的行為經濟學者啟動了一項獨特的實驗──他找來了一群捲尾猴來學「用錢」。包含他在內的學者會對猴子發放中間有洞的小銀盤，然後不斷地示範這些「硬幣」可以拿來交換水果或Jell-O果凍。等到捲尾猴掌握了這樣的交易觀念之後，陳博士就開始每天每猴發十二枚「銅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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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尾猴（圖／Wikipedia）
慢慢地，捲尾猴似乎了解到了經濟學的一些基本概念。遇到價格下跌，有便宜的果凍可撿，猴子們就會大肆收購。後來陳博士又在猴群中引入了一種搏身家的賭局，捲尾猴贏了就可以讓手中的果凍翻倍，輸了就全部會被收回。結果還真有一些猴子來捧場。這些猴子的行為像極了人類，包括人類會搶劫，沒多久猴兒也開始學。
這群猴子住在一間較大的猴群起居室裡，而陳博士的各種測試都是在另一個隔出的猴籠裡進行。有一天在隔開兩個空間的門關上之前，史上第一隻犯罪的猴子抓起了一盤硬幣朝起居室裡丟，好讓其他的夥伴們去撿。
在接下來的一場混戰之中，陳博士觀察到一隻捲尾猴把撿來的「不義之財」遞到了一隻母猴手中。他們接著就「好上了」，完事後我們的類人猿性工作者就拿著錢，去買了些水果來犒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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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捲尾猴並非史前人類。但陳博士的研究確實顯示用錢來交換性的概念，有可能是經濟史上極早期發生的事件。考古學上也有些證據能支持這種理論。
現存史上就算不是最早，也肯定是非常早的人類貨幣遺跡，是一枚蘇美人鑄造於西元前三千年前後的舍克勒（shekel）銅幣。這枚舍克勒的其中一面，鑄印著一株（小）麥穗的形象，另外一面則是蘇美愛神伊西塔（Ishtar）的身影。
▲伊西塔女神（圖／Wikipedia）
按照柏納德．列特爾（Bernard Lietaer）在著作《從匱乏走向永續的資本主義（暫譯）》（Beyond Scarcity and Toward a Sustainable Capitalism）中所言，鑄造這枚硬幣的原意是要將之作為報酬，付給國家認可的公娼。所以看吧，伊西塔是巴比倫的愛神，也是「用錢買愛」之神。在某一冊巴比倫的宗教文本裡，這位女神曾經驕傲地說道：「博愛的妓女，那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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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西塔是具有神格的娼妓，她接納了許多「天神圈」的愛人，有點像在神的世界裡搞援交。因此，據信她有些信眾曾「下海」當「神女」──神聖的妓女──來替神廟募款，而且其中還不乏地位崇高的女祭司因為一心要服侍女神，而不惜以身獻教。
但話說回來，古代蘇美的「神職」性工作也並非人人都自願去做。一份距今三千三百年的文件寫著一筆合約，簽約的兩造分別是需要借貸周轉的父親，跟伊西塔的神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問過那個女兒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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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羅伯‧埃文斯Robert Evans
譯者：鄭煥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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