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睫毛貼到眼皮鬆垮 媽媽桑透露「出場店」辛酸：就怕沒客人點
※本篇為【小檸檬】專欄投稿者經歷，涉及個人觀感，請斟酌閱讀。
※內文皆使用化名。
※職業：我是女公關
林森北路上的日式酒店很多，每到平日晚上七八點多，只要從大馬路轉進巷口，就會發現整條巷子左右都有剛剛亮起的小招牌。招牌上大多只寫著店名，而且還是一串用華麗的字體拼成的英文單字，旁邊標註日文的片假名，但也有些店不是這麼低調，門口用大海報寫著消費方式和價錢，字的旁邊也能看到小姐的照片。
▲示意圖／當事人提供
「外面看起來不一樣的店，有什麼差別啊？」我在到這間店工作之前，從來沒踏進過林森北路，開始上班之後變得常常出入這裡，越看越好奇，終於忍不住問我們店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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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笑了笑，問我：「妳知道什麼是出場店嗎？」
「呃……不就是小姐會跟客人出去？」，就算沒有親眼看過，只憑想像也大概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但不知怎麼，要直接說出來就有點尷尬。
「就是小姐可以跟客人在店外有性交易啦！妳是在害羞什麼啦？」媽媽看著我，笑得超大聲，「那種店其實就跟台式可以出場的禮服店差不多，只是日式會叫做クラブ(日文讀音kurabu，直譯club)，我們這種規定不能帶小姐出場的店叫スナック(日文讀音sunaku，直譯日式酒吧)。」
媽媽看了看我的表情，又問我，「妳也已經在這裡做了幾個月了，感覺怎麼樣？雖然我們不是那種店，但妳會覺得出場店很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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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了很久，覺得這個問題真的很難回答。
出場店和非出場店，在店裡招待客人的方式基本上都是一樣的，只是出場店會更積極地推薦小姐，希望能讓客人開口點小姐出場，才能夠賺到酒錢以外的收入，把營業額拉得更高。
媽媽經常在鼓勵我們的時候說：「客人會喜歡出場店的小姐，多半是為了跟她上床，但我們不一樣，客人不管來多少次、開多少酒，我們也不會同意跟他幹嘛，要成為『客人明知道這一點，還是願意花錢來看我們』的小姐！」
說完，還會開玩笑地補充，「而且啊，出場店的小姐大部分年紀比妳們還大喔！妳們這些我特地找來的年輕妹妹，可不能輸給出場店的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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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終於回答媽媽說：「我覺得是選擇不一樣，我不會覺得出場店有什麼不好，但是我不會去那邊上班。」
媽媽對我點了點頭，又點一根菸開始抽，看起來又要開始說故事的樣子。
「我以前還沒當小姐的時候，曾經去出場店當過吧台，也被那間店的媽媽要求過幫忙小姐化妝。有些小姐因為每天貼假睫毛，素顏的臉眼皮都變得軟軟的了，但還是得用雙眼皮貼黏好，照樣化妝弄得美美的上班。妳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店裡要求？」
「店裡當然會要求呀，但這個答案不對。」她瞇著眼睛抽菸，停頓了幾秒才公布答案，「因為，如果外表被其他小姐比下去，今天可能就不會被客人點到了。」
雖然比起台式，日式酒店已經是有底薪的了，只要有到店裡上班，就能拿到一定的薪水，但是去出場店上班的小姐，大多有著更大的經濟壓力，比起跟客人出場能拿到的獎金和抽成，底薪根本不算什麼。
相較之下，那大概又是另外一個、每個月光是收到底薪就開心得不得了的我，無法理解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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