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被綁架後尋回 長大後偷做DNA告訴父母：你們找錯兒子了
文／法式軟糖
今天要回顧的重大事件，發生在1964年，雖然距今不過54年，但那是一個沒有DNA、沒有滿街監視器的年代，所有事情因為「不確定」，變成一樁樁懸案，多起「換子疑雲」、「認錯小孩」的事件層出不窮，包括這起轟動美國的保羅·約瑟·弗朗恰克（Paul Joseph Fronczak）失蹤案。
1964年4月27日，出生只有36小時的保羅，被一名穿護士服的女士從病房抱走，宣稱要帶孩子給醫生檢查，然而卻從此消失了。
（圖／Hector Arnold）
孩子被偷走隔日，傷心欲絕的夫婦在鏡頭前隔空喊話、芝加哥動員警察全城搜索，然而在那個足印、鞋印和指紋還不發達的年代，簡直就像大海撈針，更別說是DNA檢驗了。那怎麼認出孩子呢？警方想出一個方法，靠著小保羅的耳朵形狀辨別！人類在幾百年前就知道，每個人的耳朵形狀是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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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保羅失蹤的1年又3個月，好消息傳來，一千公里外的紐澤西，一間百貨公司外停了一輛娃娃車，裡頭坐著一個外表和年齡與保羅相似的男孩，尤其那對小耳朵，簡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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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Hector Arnold）
1965年7月10日，全美民眾都在屏息等待這一刻，大量的媒體、警察、FBI擠得水洩不通，見證這一家三口在1年後動人的團圓畫面。在保羅回家後的第2年，父母給他生了一個弟弟，一家四口過上了甜蜜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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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保羅10歲上小學時，他在自家閣樓發現一個佈滿灰塵的箱子，裡頭放著沉年的資料，像是發黃的剪報、雜誌、宣傳單等等。他讀著這些文字，內心滿是震驚，下樓追問父母，父母自覺再也瞞不住，給保羅一個大大的擁抱，並用溫柔的語調說：「是的......你小時候曾經被人偷走，但是我們又把你找了回來。你永遠不會離開我們了，親愛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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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全家人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
（圖／Hector Arnold）
長大後的保羅，濃眉大眼高鼻子，身高185公分，成為全家最帥最高的那一個。保羅高中時被星探相中，當上了平面模特兒、進了演藝圈，還多次成為影星喬治克隆尼的替身。對比之下，弟弟艾瑞克（Eric）相貌就平凡多了，完全遺傳了老爸標誌性的大鼻。然而，全家並沒有多想什麼，一直以這個帥氣的大兒子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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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Hector Arnold）
（圖／Hector Arnold）
（圖／Hector Arnold）
40歲的保羅從演藝圈隱退後，到大學當舞台劇講師，並覓得了一個美嬌娘，生下一個可愛的女兒。然而，他卻從來沒有忘記過內心那個疑問──「我失蹤的一年多究竟經歷了什麼？」
另外，保羅回家搜尋資料時，意外發現一份「領養同意書」，上面記錄父母在他2歲生日以後正式領養了他。保羅心想，如果自己真是親生的，父母大費周章簽署這份正式文件，不是顯得很多餘嗎？
於是保羅決定驗DNA，讓科技證明自己是不是這家的孩子。然而，保羅的父母已經七八十歲高齡，父親甚至雙耳失聰。做了他們50年的兒子，這要保羅怎麼問得出口？於是，他與老婆決定找弟弟艾瑞克商量，弟弟思索一陣後，決定幫助哥哥找到答案，提供了自己的DNA樣本。
（圖／Hector Arnold）
一個多月以後，DNA報告出來了，保羅不是這家的孩子，兩人DNA甚至相差甚遠！艾瑞克家族屬於波蘭和克羅埃西亞血統，與父母親是一樣的；然而，保羅卻是猶太血統！雖然保羅對個結果早有預感，但確認為事實時還是很震驚。
保羅鼓起勇氣提筆寫了一封給養父母：「親愛的爸媽，我愛你們，這一點永遠不會變。」「但我還是想要你們知道，我不是你們當初丟掉的兒子，我會盡力幫你們找回親兒子，因為他也是我的兄弟。」信件寄出幾天之後，保羅接到父親的電話，84歲的父親沉默很久，叫了保羅的全名之後，不停顫抖哭泣，然後就掛斷了。
即使DNA已經確定保羅不是這家的孩子，但保羅的父母親還是拒絕給出自己的DNA樣本，這令保羅相當納悶，「他們好像已經不想知道親生兒子的下落了。」
（圖／Hector Arnold）
然而，保羅還是沒有放棄追查，他連絡到當年的FBI文件保管員，這位老太太表示，當時自己只是19歲菜鳥，沒有什麼發言的權力。不過有件事她一直覺得很怪，她說：「那時大家正在等待一家團圓的時刻，我聽到一位探員很肯定地對其他同事說：『天哪，我們肯定搞錯了，這個根本就不是這家的孩子嘛！』」然而，大批媒體已經到位，芝加哥市長也出席將見證這感人的畫面。於是大家當作沒聽到，打算將錯就錯。
幾十年過去了，當年參與事件的FBI探員們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好幾次聯繫保羅的父母親帶著孩子前來做最新的DNA測試，但全被他們拒絕了。夫妻倆堅決表示：「沒必要檢測，我們很確定他就是我們的保羅。」既然這麼篤定，為何還要走法律程序領養保羅？是不是擔心真正的父母來帶走他？是不是因為感情已經戰勝了血緣？
這些問題，直到2014年父母相繼去世之後，一直都沒有答案。不過保羅母親在臨終之前的一段話也許可以看出端倪：「這麼多年下來，你就是我們的兒子，我們太害怕再一次受到失去孩子的打擊了……所以我們寧願什麼都不知道！」
（圖：保羅接受採訪／Hector Arnold）
然而，保羅還是想知道真相，他想知道他50年來一直都代替誰生活？於是他找到一間專做「人臉成長預測」（Age-Progressed）的實驗室，拿著真正的保羅的照片，用這套技術預測出保羅長大的樣貌。但他沒想到的是，當「成年保羅」的樣貌公開之後，共有超過70個人站了出來，聲稱自己就是保羅。
其中一位明尼蘇達的酒吧老闆，從小被人收養，一直很想知道自己的出生。因為他實在太像保羅了，於是率先做了DNA檢測，但結果並不符合。
（圖：明尼蘇達的酒吧老闆，與預測保羅的成長照片非常相似／Hector Arnold）
這70多個人一直檢驗到最後，都沒有相符的結果。就在保羅快放棄時，FBI辦公室突然出現一位64歲的芝加哥大叔，他表示：「我不知道保羅現在在哪裡，但是我知道是我媽偷走他！」爆炸性的宣言讓探員嚇了一跳，但當他們得知大叔的母親是琳達·泰勒（Linda Taylor）之後就不意外了。
琳達·泰勒是個超級騙子，她有過70個分身，甚至連FBI都敢詐騙。據兒子所說，1964年，琳達·泰勒不知從哪帶回了一個不斷啼哭的「弟弟」，最後因為嫌他太吵，很快又把他送走了，但送到哪裡去，並沒有人知情。而琳達·泰勒已經在12年前去世，死前沒有留下任何有關小保羅的線索。
（圖：保羅與妻子接受採訪／Hector Arnold）
想要找到真正的保羅看來很難了。然而，保羅心中還想解答另一個秘密：「我又是誰？」他想知道，是誰把他遺棄在紐澤西的百貨公司門口。保羅抱著一絲希望，把自己的DNA送到美國權威基因遺傳及譜系專家塞斯（CeCe Moore）的辦公室，經過5千萬人的DNA樣本對比，塞斯在半年後找到了答案。
2015年7月，保羅接到塞斯的電話，告訴他：「你喜歡傑克（Jack）這個名字嗎嗎？你的真名就叫做傑克。」保羅聽完傻住了，塞斯接下來告訴他更多資訊──他出生在新澤西的一個猶太家庭，他是5個孩子中的一個，他還有兩個60多歲的哥哥活在世上。
（圖：保羅／Hector Arnold）
保羅在50多年後，終於見到了血緣上的親人。兩位哥哥表示，父母在傑克誕生沒多久就便離婚了，傑克最後判給了母親。他們長大後曾經想聯繫母親，卻發現她因精神分裂被送入了病院，最後用牙刷插入喉嚨自殺身亡。哥哥說，多年來他們一直試著尋找弟弟和妹妹，卻沒有任何消息。「妹妹？！」聽到這裡，保羅又得到一個震撼的消息──原來自己還有個雙胞胎妹妹！
這就要說回1965那一年，傑克被遺棄時已經2歲，卻被誤判為1歲多，比真正的保羅大了足足7個月。這不能怪當年的員警，因為傑克的體型比同齡孩子小很多，而體型小的原因是，他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名叫吉兒（Jill）。
然而被遺棄當時，人們只發現了傑克，而吉兒究竟在哪裡呢？據兩位哥哥表示，過世的爸爸曾經要他們不准再談論傑克和吉爾，甚至把他們的照片從家庭相簿中撕掉，很顯然是想隱瞞什麼。這當中還有很多謎題，保羅表示自己還要追查下去，他永遠不會停止尋找他的妹妹和真正的保羅。
VIA crimeslab、Hector Arnold、天涯社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