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淪為實驗品！胃部中槍傷口大開 醫生每天倒食物觀察消化
文／法式軟糖
在醫療未發達的時代，許多事很難想像，比如19世紀初期，如果醫生想要看人體內部的情況，只能切開來看。
美國一位黎巴嫩裔外科醫生，威廉·博蒙特（William Beaumont）曾經著作多本消化生理學的權威著作，但是你知道嗎？他的實驗結果多是來自一位法籍加拿大的樵夫，直接將胃部傷口敞開觀察而得到的！
1820年，博蒙特還是一名助理醫師時，在美國密西根州入伍當戰地醫師。當時他接到一通緊急呼救，對方表示一位19歲法籍加拿大人中槍，急需醫師救治。博蒙特到現場一看，驚訝發現這位名為聖馬丁（Alexis St. Martin）的男子，他的肺和胃都已經外露並嚴重灼傷，連他吃進去的早餐也跟流出來卡在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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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蒙特看著男子腹部的大洞，只能簡單移除子彈和傷口處理。當時還是學徒的他，對這種情形束手無策。然而，在博蒙特的護理下，聖馬丁竟然命大地倖存下來。不過他的胃部也因此留下了一個永久性的開口，這是槍傷在他身體上留下的一種「隧道」，又稱為瘺管（fist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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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傷口始終沒有癒合，在那個沒有麻醉藥的年代，聖馬丁不願意再承受任何手術帶來的疼痛。因此博蒙特把聖馬丁帶到家裡撫養，順便僱傭他做雜務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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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蒙特也利用這次機會，直接從瘺管洞口觀察聖馬丁消化的過程。博蒙特簡直被這個「活人的胃」迷住了，他時常用湯匙把食物倒進胃裡，再抽出來觀察；或是把肉釣在繩子上，像釣魚一樣放進瘺管裡，再把它拉出來看。博蒙特也會抽取胃液樣本，將它們送給其他化學家進行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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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出自書籍《Experiments and Observations on the Gastric Juice, and the Physiology of Digestion》）
博蒙特和聖馬丁可以說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博蒙特利用聖馬丁的胃發現「游離胃酸」，得到與當今觀點相吻合的結論，澄清了一些混亂概念，同時開闢了新的研究途徑；而聖馬丁也因為博蒙特得到金錢幫助，不過更多的是救命之恩的義務。
然而，許多人說，博蒙特只是把聖馬丁當做實驗對象，他任意將溫度計和湯匙放進傷口裡面，儘管博蒙特表示這不會造成疼痛，但除了聖馬丁的器官之外，博蒙特沒有傾注任何人性關懷，連聖誕節當晚，聖馬丁的胃也只是消化火雞的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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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聖馬丁還是離開了博蒙特，當他因為想念妻子和孩子而返回加拿大時，博蒙特將這個病人形容為「惡棍」、「醉漢」、「忘恩負義的人」。
1834年以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雖然在接下來20年中，博蒙特試圖聯繫聖馬丁回到他家，以進行更多的實驗，甚至還派自己的兒子到魁北克拜訪聖馬丁，但都沒有成功。
1853年，博蒙特拜訪其他病人時，不幸摔倒在台階上，頭部受傷去世。而諷刺的是，聖馬丁比他的醫生多活了27年，雖然日子依然貧困，但還算過得去，最後他於1880年過世，享壽83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