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完就騙「孩子已死了..」 30萬嬰兒被偷賣 長大才發現不像自家人

文/妮妮小宅女

「人口販子」這個名詞在台灣大家應該不太熟悉,但一拿去中國或其他比較偏遠落後的鄉鎮、國家,也許是很多人心中的痛。

失去孩子的父母,被迫斷離關係,現實遠比電影情節殘酷,曾經在西班牙就發生過,將近30萬的孩子「無故消失」,而幕後黑手不是別人,正是我們所認為的「天使」。

在西班牙,販賣嬰兒這個黑暗的產業持續了將近半個世紀,他們首先偽造死亡證明,欺騙產婦嬰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死亡了,然後轉身又把嬰兒賣給其他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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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個祕密卻隨著一名父親的坦白而曝光,2007年,一位垂死的父親告訴自己的兒子,Moreno,他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都是從神職人員那裡買來的,花了大約20萬比塞塔(西班牙貨幣,但在2003年時已停止使用),換算台幣約42萬元,在當時足夠買一間小公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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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eno和他的玩伴

38歲的Moreno終於解開他多年來的疑惑,為什麼他和父親身高如此懸殊,而和母親長得一點也不相像。那麼,他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他又為什麼會被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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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疑問讓他開始了對自己身世的追尋,尋找過程中他卻驚訝的發現,他並不是唯一的受害者,有無數和他有相似故事的人出現,這種嬰兒買賣的情況和數量比他想像的龐大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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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eno

Moreno的故事也促使許多懷疑過自己的身世以及當初生下孩子就被判「死刑」的孩子父母加入調查,一名母親回憶當時與丈夫分居後,不小心懷上了其他男人的孩子,在恐懼無奈之下,從報紙上看到了有個幫助單身母親的廣告,聯絡對方後認識了修女Gomez。

▼修女Gomez

修女答應她,孩子出生後就幫她帶去孤兒院親自照顧,這名媽媽覺得自己遇到了好心的人,也對修女十分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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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孩子出生後,修女並沒有將他送到孤兒院,而是轉手賣給了其他的家庭。當母親覺得怪怪的時候,修女甚至威脅她:「我可以帶走他,也可以帶走你另一個孩子。如果不聽話,我會讓妳因通姦罪被判入獄。」無奈之下,她只好放棄追問這件事。

這名母親的案子並不是個例,很多受害母親都來自單身未婚或是低收入人群,她們很信賴這些幫助她們的修女和醫生,放心的來到他們的診所生產。

結果當她們醒來後,第一個知道的消息都是孩子已經身亡了,醫生和修女甚至會給產婦看冰櫃裡的嬰兒屍體,好讓他們相信這個事實,再背地裡轉手把嬰兒賣給別人。甚至為了讓故事看起來更真實,這些醫生和修女還會幫「死去的孩子」舉辦喪禮,撫慰傷心欲絕的母親。

在當時,醫生、修女、神父被認為是正直正義的存在,幾乎不會被他人質疑,於是這樣的黑暗操作就持續了將近50多年之久,不過為什麼他們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販嬰呢?這就要回到上個世紀開始說起。

當時的西班牙正處於內戰時期,反對民主的保守派獲得了德國納粹的軍事支持,建立軍事獨裁統治,為了不讓下一代遭受父母的民主思想影響,政府便會把孩子帶走,安置在那時「政治正確」的天主教家庭或教會之中。

因此那時候的天主教會、醫院在社會中扮演重要的角色,醫生、修女、神父幾乎是權威的存在代表,不容世人質疑,也是因為這樣,展開了巨大的犯罪網,神父和修女尋找目標父母,而醫生則負責向這些母親撒謊。

越來越多證據顯示出這個可怕的陰謀,一位89歲的女性坦承,她也是買家之一,並說明了買嬰兒的過程。

當時是1969年,她為了挑選適合的嬰兒,又不被引起懷疑,神父建議她穿著假肚子住進醫院,直到有新生兒出生,她就可以假裝是自己的孩子並帶走他。

而當時一位替醫院工作的男子也透露,他曾受雇運送死亡的嬰兒棺材到墓地,不過過程中他卻覺得事情有點奇怪,即使是剛出生的嬰兒,也應該會有一定的重量,可是20幾具的棺材裝上車,卻感覺很輕。

他打開了墓地裡的棺材,才發現裡頭裝的根本不是什麼嬰兒屍體!而是一些骨頭或是小石頭,孩子根本沒有死亡,屍體和葬禮都是假的。

這些孩子被轉賣出去後,他們手中便有豐厚的不義之財,而後續調查也發現,一位很積極幫助單親媽媽的修女,名下總共有7套房產,而且都是直接購賣。他們可曾想到,在他們揮霍這些巨大錢財時,有多少父母正為死去的孩子傷心難過?

2011年初時,人口販賣受害者協會向西班牙總檢察長提交了261起案件,同時舉行大型集會,終於引起社會大眾的關注,政府也開始嚴肅處理這個問題。

2012年4月,修女Gomez因涉嫌參與3000多起非法販賣嬰兒案件,成為本案第一個被起訴的罪犯。但是由於年事已高,沒過多久她就因心臟衰竭而去世。

可惡的是這些人並不認為這是錯的事,其中一位涉案醫生被採訪時,還堅信自己是以上帝的名義做事,是為了孩子和母親的利益著想,再怎麼樣,孩子和母親的命運都該掌握在自己手上,而不是你這外人醫生的手上吧!

▼涉案的醫生

為了幫助其他受害者找尋親人,受害者協會自發創建了DNA資料庫。至今,還有很多人四處奔走,渴望找到與自己流著同樣血液的親人。

巨大的利益使他們被蒙蔽了雙眼,人們所謂的「天使」卻做著惡魔般的勾當,多少家庭悲劇就這樣發生了,所幸隨著真相的浮出,也讓這些受害的家庭得到了公道。

這只是世界上眾多案件的一小角,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祕密?有些人幸運的找到了父母,而有些人終其一生卻仍一無所獲,願這些罪惡都能早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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