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死」清潔公司　比屍水和蛆還恐怖的是..搜到字條：管理員救我

文／法式軟糖

增田博嗣（Hirotsugu Masuda）是一位專門處理「孤獨死」的清潔工，這張照片攝於橫濱一處公寓，增田博嗣正在進行祭拜儀式，這是他每次清掃之後會做的事，他也是唯一會替死者這麼做的人。

死者獨自離開了世界，屍體在三週後才因屍臭飄散出來被鄰居發現，沒有親戚來處理他的後事，更別說整理這些死者帶不走的物品。

「孤獨死」（Kodokushi, lonely death）是日本當地的說法，指的是獨自死在家中卻沒人發現，又稱作「獨居死」或「無緣死」。根據估計，日本每年有4萬人像這樣「寂寞地死去」，預計到2025年，數字將增加至每年10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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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務越來越繁重」，對其他行業來說是好事，但對於增田博嗣來說，相當沉重。增田博嗣成立獨居死亡清潔公司「ToDo-Company」的靈感源自一位鄰居老奶奶，老奶奶對他很好，但她的家人不願意前來收拾遺物，因為怕觸景傷情，怕自己承受不了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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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帶走之後，就是我們的事了。」在2017年的紀錄片《UNDERCOVER ASIA: LONELY DEATHS》中，清楚呈現孤獨死亡的清掃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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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潔人員雙手合十後進到屋內，首先拍攝屋裡情況，檢視死者的生活細節，像是撞牆留下的凹洞、黏在牆上的頭髮、屍水滲透的榻榻米、充滿嘔吐物的馬桶等等。接著，清潔員會先除掉惡臭源頭、噴灑化學劑，最後才是整理房子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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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難受的是，清掃員還會看到死者生前的照片，照片中其他親友，包括死者自己，都笑得很開心。很難想像，當中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來見死者最後一面。找不到人處理後事，最煩惱的人莫過於物業了。管理員表示，他們會東奔西走找願意負責的親友，如果真的找不到，最後會由當地政府來負責。一個人走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淒慘可以形容。

在「ToDo-Company」中，有個亮眼的女孩小島美優（Miyu Kojima），她在紀錄片拍攝時剛好入職一年多。在這個100個人有99個人都會離職的職業，小島美優接受採訪時說的話，顯出她的獨特，她說，「我想幫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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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美優的堅持來自童年的經歷，小時候，媽媽帶她從酗酒又不務正業的父親身邊逃走。幾週之後，當她們返家時，發現父親已經倒在地上猝死了。看著父親留下來的手錶、錢包、凹陷的沙發椅......小島美優滿是後悔，她心想，「如果我們能多關心他、瞭解他的工作狀況，情況會不會改變？」於是她選擇進到這一行，因為她能感同身受。

在紀錄片的最後，增田博嗣接到一個案件。那是位於茨城縣的一處公寓，鄰居發現最近蒼蠅多到不行，佔滿整層陽台，趕都趕不走，因此請物業和警察前去查看，這才發現62歲獨居男子身體已經腐爛到只剩骨頭，頭髮頭皮黏在地毯，沙發還有殘留的皮膚。

從現場狀況，清潔人員就能推估男子死前與死後的狀況。像是地上全是水瓶、客廳罐子裡裝滿排泄物，代表逝者無力負擔水電費，被斷水斷電；另外，清潔人員還發現窗戶相當油膩，猜測是大片蛆吃了屍體，當蛆長成蒼蠅後，一群一群往透明窗戶一撞，沾上一片霧茫茫的脂肪。

最令人痛心的是，他們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管理員，請幫幫我。」但如今，這張紙來不及送出去了。最後，警察找到死者的哥哥，他表示弟弟失業後就一直躲著他。最後一次見面時，他對弟弟說，「你隨時可以回來。」然而那已經是12、13年前了。

大家都以為，「孤獨死」只發生在獨居的老人身上。的確，老人會因為心臟病發、天氣太冷、意外摔倒等原因身亡，加上平時不與家人、鄰里來往，最後獨自死在家中。然而，「孤獨死」的案例還會發生在中年人，甚至年輕人身上。

曾經發生過的「孤獨死」案例包含30歲單身男子、和妻子分居後的中年男子等等。原因大多為：不善於社交，遇事不願請求他人；不愛做家事，生活習慣太差；本身患有疾病卻不想麻煩親友等等。所以說，大家都應該好好檢視自己和親友的生活習慣、人際狀態，避免孤獨指數過高。

 ▼完整紀錄片《UNDERCOVER ASIA: LONELY DEATHS》：

VIA youtube@Nicholas Leof-Ahlmark、dq.yam、hereinu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