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越獄王!逃獄只為敲典獄長家門,「那個..能改善監獄環境嗎」
文/法式軟糖
日本有個罪犯名叫白鳥由榮,在昭和時代戒備嚴格的監獄,戴著手銬腳鐐,卻能在11年間成功越獄4次,獲得「越獄之王」的名號。白鳥由榮的體格和耐性就像是為了越獄而生,一天能跑120公里,徒手扯斷手銬,出現任何一點縫隙他都能想辦法鑽進去。
白鳥由榮是怎麼進到監獄的呢?1907年,白鳥生於日本青森,從小無父無母,被寄養在開豆腐店的親戚家當養子。21歲時娶妻生子,然而白鳥卻走上歪風,結交不良朋友、學會賭博和盜竊。26歲那年,白鳥和兩名同夥潛進雜貨店偷竊時被抓個正著,白鳥因為速度快跑在前頭,另外兩人很快被店主追上,情急之下使出刀子,並在一番搏鬥中捅了店主,畏罪潛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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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其中一名伙伴在偷盜中被抓獲,講義氣的白鳥不能讓同伴獨自承受罪行,於是隔天就跑去自首。1935年12月,28歲的白鳥被轉到青森刑務所服刑,也開啟了他傳奇的越獄人生。
然而,白鳥在牢內的日常非常地慘,莫名一頓毒打、被吐痰、天天被辱罵「早點去死」,白鳥恨恨地想,「老子就跑給你看!」1936年6月18日清晨5點半,青森警察局刑事課長家裡電話鈴聲大作,睡眼惺忪拿起話筒的課長,聽到下屬無比焦急的聲音後馬上就醒了——白鳥由榮逃走了!
輪值看守的警員表示,5點20分左右路過白鳥牢房時,還沒什麼異樣,10分鐘後再經過,發現白鳥的被窩有點塌,喚他好幾次都沒回應,叫來另一個看守進去查看,結果發現被子下面只有水桶和枕頭!原來,白鳥偷偷將便桶的鐵絲摳下來,接著將手放進水中泡軟,再趁著守衛不注意時,將鬆軟的手伸進遞送水食的小洞,用鐵絲順利開了鎖!出了囚室之後,他利用同一根鐵絲連開兩道門的鎖,成功越獄。
然而,雖然白鳥越獄技能出眾,但是野外生存能力卻一般。在山裡潛伏三天後,白鳥因為飢餓,偽裝成病人下山找吃的,結果迅速被俘。這一鬧,白鳥的刑法加重,被判處為無期徒刑。
1937年4月,白鳥轉送到東京監獄,在這裡,他遇到對他最好的監獄主任——小林良藏,所以白鳥也乖乖的,沒有踰矩的行為。1941年10月,白鳥又被轉送到秋田監獄,聽聞白鳥在青森的「豐功偉業」之後,秋田獄警不敢大意,將他關進牆有3公尺高,還鑲著銅板的「鎮靜房」,雖然有天窗但被鐵網框著,長年見不著陽光。更慘的是,白鳥要在這濕冷的黑屋度過冬天,他好幾次請求加條毯子,但皆被拒絕,只好在屋裡繞圈跑步讓身體暖和起來,睡覺時也把毯子蓋在頭上。
1942年6月15日,5點30分監獄點名快結束時,一名面無血色的看守跑過來用著哭腔說,「白鳥跑了!」看守長聽完後率著眾人直奔「鎮靜房」,發現門雖然還鎖著,但天窗已經被打開了!監獄人員經過仔細勘察,發現白鳥每天徒手爬上3公尺高的銅壁,在牆壁上鑿出一點一點踩踏、攀爬的位子,最後找來一塊小鐵皮弄斷天窗的鐵柵欄,從天窗鑽出後,再從屋頂跳下,並翻越5公尺高的外圍牆逃走。
三個多月後,9月18日深夜,有人敲了敲東京小營監獄主任小林良藏的家門。「是誰啊?」準備就寢的小林問道。「我是白鳥,白鳥由榮。」小林嚇了一大跳,這個全國通緝逃犯怎麼自投羅網找上他了呢?白鳥表明自己是來自首的,小林讓進屋,甚至遞給他一杯茶和地瓜。白鳥珍惜地捧著茶碗和地瓜,並恭敬地向小林表示,「有些話我想向您說...監獄生活本身沒什麼,但是秋田那裡實在是太糟糕了。我相信小林主任一定願意傾聽我的話,所以我才跑的。」
第二天,小林就帶著白鳥自首了,而白鳥也搬出了鎮靜房。
1943年4月,白鳥被送到日本最嚴酷的監獄——北海道網走監獄。零下30度的天氣,只提供一件單薄的衣物。白鳥為了表示抗議,曾在獄警面前全身使力,將鐵製手銬硬生生斷成兩節。結果並沒有任何改善,只換來20公斤重的特製手銬、腳鐐,食物也只剩下原來的1/4,防止他徒增力氣。
1944年8月26日,白鳥再一次逃跑了,而手銬和腳鐐整齊地擺在地上。原來,白鳥每天吃飯省下味噌湯,並塗抹在手銬、腳鐐的螺絲上,靠著味噌湯的鹽份將螺絲腐蝕、拔出,接著爬上視察窗,從視察窗的空隙鑽出,再次顯露他如貓咪般伸縮自如的關節。有趣的是,白鳥原本預計要在25號越獄的,臨時改到隔天,只因為25號那個看守對他還不錯,不想造成他的麻煩。
這一次,白鳥逃了兩年,直到他在山下一所學校偷了報紙,發現日本戰敗的消息,這才心灰意冷決定到札幌自首。去札幌的路上,白鳥被一名瓜農誤認為偷瓜賊,持刀要砍他,白鳥緊急下用短刀殺了他。雖然是正當防衛,然而,札幌法院還是以殺人罪和越獄罪判處白鳥死刑。
札幌監獄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每天檢查鐵柵欄、天花板、天窗,還有24小時的全程監視。每當白鳥看向天花板時,總讓獄警很緊張,不斷用鐵片加固天花板的天窗和柵欄。然而,1947年的春天,白鳥又蒸發了。他這次不「飛」了,直接在地上挖了一個洞。他在床鋪掩護下,用吃飯的鋁盆挖了一個直徑50公分的洞,鑽出牢房後,遇到一堵2.5公尺的牆,他一口氣衝上去,再翻過2公尺的鐵柵欄,再次見到外面的世界。
一年後,白鳥和一個巡邏員警要了一根菸,因為覺得他人不錯,竟然直接告訴他「我就是白鳥由榮」。再度歸案後,白鳥站上了法庭,這次法院很公正,將無期徒刑改判為20年徒刑。而這次關進去的東京府中監獄也很人性化,一樣是獨間牢房,但不上手銬和腳鐐,洗澡和運動甚至不受限制,監獄還給他管理花房的工作。1961年12月21日,白鳥作為「模範犯人」出獄,並在1979年死於心肌梗塞,享壽72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