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難過 撿穗被堂叔認做賊 寡婦被強拖施仗刑

文/羅小編

中國歷史上有關漢卿所著的雜劇《竇娥冤》,描述元代貪官汙吏和婦女被冤枉的無奈。而在重視階級制度的朝鮮,則是有這麼一齣真實的案件,在食衣住行等條件富足的現代人,特別是年關將近,絕對無法想像,原來「貧窮」是一件多麼丟失自尊、受盡侮辱的事……

眾人都想不到,不起眼的禾束,竟然釀成媳婦、婆婆悲憤帶著5名嗷嗷待哺的幼童投湖身亡的悲劇,7雙草鞋整齊擺放在湖邊,看得令地方官為之鼻酸!


▲朝鮮時代韓國農村(示意圖,攝於慶州/記者羅翊宬攝)

今天故事的主人公崔婦居住在朝鮮黃海道載寧郡(今北韓黃海南道載寧郡)一處偏遠又貧窮的農村,原本她也有個疼愛自己的丈夫,但無奈一年前丈夫卻暴斃身亡,徒留3名年幼的子女、以及年邁的婆婆,而婆婆膝下則還有2名未成年的子女,家中頓失經濟支柱,讓崔婦只能咬牙苦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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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秋天快要結束,邱婦帶著婆婆的子女來到光禿禿的田野邊撿拾、收集農人掉落在田埂邊的落穗。無奈他們一家人貧窮,根本沒有農地可以耕種,崔婦必需設法撿足稻穗,來度過即將到來的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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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壓力讓崔婦根本連伸懶腰的時間都沒有,突然一陣熟悉的中年男子低音叫住了他:「喂,妳跟我過來一下!」

叫住他的是聞名整個村、身材壯碩的李景輝(이경휘),他是崔婦丈夫的堂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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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垛(圖/翻攝自Naver Blog)

「看到束在田埂上的稻垛嗎?原本那裡有20捆,現在有2捆不見了!我知道是妳偷的,趁我還沒報官前趕緊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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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叔,不是我偷的呀!我只有撿其他人不要的碎稻穗而已,根本不敢碰田埂!」崔婦露出既無辜又無奈的神情,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一切。

「小偷會說是他自己偷的嗎?妳難道忘記上次被官衙抓去挨打的事嗎?不還來,我就讓妳再嚐一次挨板子的滋味!」李景輝怒斥崔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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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去年春天的事了!當時李景輝家裡的奴僕奉命上山砍櫟樹,櫟樹可作為柴火燒,不知是天色已晚、還是精疲力盡,奴僕竟將剩下未搬走的櫟樹堆放在山洞裡,不料隔天想回山洞搬走時,櫟樹堆竟然消失無蹤。

「難道櫟樹會長腳跑走嗎?還不快給我馬上搜!」李景暉怒喝道,於是他走向載寧郡衙門,希望擔任討捕裨將的舊識鄭厚賓(정후빈)幫忙尋找櫟樹的下落。在朝鮮時代,討捕裨將任職於地方政府,是負責逮捕竊盜的下級軍官。

「每家每戶都給我搜乾淨,知道嗎?」鄭厚賓向士兵吩咐道。

鄭厚賓帶著士兵到山腳下搜查每戶民宅,本來一無所獲,鄭厚賓十分擔心自己討捕裨將的臉面掛不住,最後士兵終於找到一節消失的櫟樹,但卻是在崔婦家中的廚房找到……


▲朝鮮時代的廚房(圖/翻攝自 DAUM BLOG)

這塊櫟樹的殘枝相當細小,根本無法當作柴燒,但為了保住名聲,鄭厚賓還是當場逮捕崔婦,無論崔婦在怎麼跪下哀求,鄭厚賓還是無動於衷。

「說!剩下的櫟樹去哪了?」
「那是什麼?我壓根都沒聽過啊大人……」崔婦披頭散髮,臉上浸滿淚水。

「那麼從妳家廚房挖出來的櫟樹樹枝是什麼?」
「我根本不知道啊!」
「妳這盜人家財的賤婦竟敢給我裝蒜?來人啊,綁起來!」

一旁的軍卒壓著崔婦的身體,將其五花大綁後,掀起崔婦的衣裙,玉白光嫩的臀部一覽無疑,軍卒將水潑在崔婦的屁股上。

「給我打到喊停為止!」鄭厚賓命令道。

軍卒操起一旁又粗又長的木棍,毫不猶豫往崔婦臀部上重擊,崔婦撕心裂肺的叫喊著,她感覺屁股快要被撕裂了,這般屈辱簡直無法接受!什麼櫟樹堆,她壓根聽都沒聽過!

「還不自首嗎?」
「等等,我想起來了!我那未成年的小叔偶爾上街撿樹枝當柴燒……」

「是嗎?停下杖刑,趕緊把那小夥子抓回來!」

崔婦所居住的村莊離官衙不遠,沒多久士兵就逮捕了一名年約13、14歲的少年。


▲朝鮮時代少年(圖/翻攝自DAUM Blog)

「我沒有偷啦,只是在路邊撿的而已……」少年快要哭了,他沒想到路邊的櫟樹樹枝竟然是有錢人家奴僕落下的。

鄭厚賓大聲喝斥一番,痛罵少年就算是路邊的枯枝也是有主人的,展現一下自己身為軍官的威勢,最後才把崔婦和少年放了。

想起去年春天被拖到衙門廷杖羞辱,崔婦簡直不敢想像,如今又因為家裡實在太窮無法熬過冬季,撿殘穗時被人誣陷,而這個人還不是別人,是自己丈夫的堂叔!

俗話說的好:「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當自己貧窮困苦日子難過時,不僅親戚沒有過問,還落井下石!

「唉一咕~堂叔大人救我呀!我不能再被拉到官衙了,我是寡婦,還有婆婆、2個弟妹、3個娃兒要照顧啊!」崔婦跪下磕頭向李景輝求饒。

「別跟我廢話!搞不好妳把偷來的稻垛用完了!反正今天你一定要把偷來的兩捆稻垛還來,不然明天我只好告官了。」李景暉威脅道。

崔婦只覺得委屈,今天威脅告官還不是別人,而是族中親戚。眼下不僅過冬都有困難,連區區兩把稻垛的錢也無法償還……

「總之快點還就對了!」李景暉大聲喝斥後,離開了崔婦家的草房,留下的是一片肅然寂靜。


▲首爾景福宮的衛兵(圖/記者羅翊宬攝)

夕陽西下,李景暉又找來討捕裨將鄭厚賓上門威脅討債,讓崔婦心裡感到一震鬱悶,她擔心若自己因罪受罰,不僅讓家裡頓失唯一依靠,更可能牽連家人,到了晚上,一家人圍起來吃飯,崔婦將原委一五一十告訴婆婆,無奈人微言輕,連稍有輩份的婆婆根本無法作主。

「抱歉,又惹出事端來了……」崔婦掩著臉說道。
「不是妳的錯,要怪就怪我們有一個這麼吝嗇又噁心的親戚」婆婆安慰道。

「該如何是好?又不可能直接把他們趕走……」
「我對這家、這毫無人情的村莊一點眷戀也沒有,不如我們離開這裡吧,總比在這裡看人臉色、乞討還來的好!反正我夫君也走了、兒子也死了,總有我們容身之處的……」

最後,婆媳倆決定帶著孩子一起逃到海州,兩人收拾一家老小的行囊,帶著5名孩子、少年離開村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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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a 《審理錄》(심리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