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障遛鳥伯」嚇壞小學生！社工無奈曝心酸真相：家人把他當狗養

※本篇【小檸檬】專欄文章為投稿者經歷，涉及個人觀感，請斟酌閱讀。內文皆使用化名。
※職業：我是社福團體員工

文／火閃電載不動的胖女巫

他叫阿財伯，年齡不清，但是一頭花白的頭髮讓大家都叫他阿財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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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財伯是個心智障礙者。不過由於過去那個年代，很多老一輩的人不知道要怎麼跟這樣的孩子溝通，尤其當他們連口語能力都沒有的時候。而隨著孩子身體長大，很多人也忘記他們的心智並沒有跟著一起長大，和他們溝通時就會使用和成年人的溝通方式，來和一個心智只有2、3歲的「幼兒」溝通。

錯誤的溝通方法讓很多人根本無法知道孩子要的是什麼，而放棄溝通的結果通常隨之而來的就是漠視與放任，所以阿財伯常常在沒穿下半身衣物的狀況下在村落裡遊蕩。

附近有所小學，小學生對於阿財伯的怪異行為無法理解，學校的教育也只讓孩子們覺得阿財伯很變態，所以常有小學生對阿財伯丟石頭。不只小學的學生如此不友善，阿財伯所居住村落的村民們也極度不諒解阿財伯和他的家人，他們都認為阿財伯的家人都不管阿財伯，讓他以妨礙風化的方式在村裡晃來晃去。

而且阿財伯的家人雖然讓阿財伯有飯吃，但就跟阿財伯家養的狗吃得差不多，一樣都是一堆飯菜和在一個鐵盆就丟給阿財伯，更不用說他們不讓阿財伯進屋睡覺，不管天氣有多冷，阿財伯只能跟他家的狗住在院子的棚子裡，狗還有狗窩可以進去，阿財伯只能躺在骯髒不已的地墊上面休息。而且，阿財伯從不洗澡，應該說，也沒人幫他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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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作法讓村民們對阿財伯多少有些惻隱之心，但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幫，也沒人想去扛這份責任。即使找了里長去阿財伯家抗議，阿財伯的家人依舊無動於衷，因此多年來大家也只能氣悶的讓阿財伯在村子裡當個髒兮兮的遛鳥俠。

隨著時間過去，有位新的社工來到村子關心阿財伯的狀況，他非常不忍阿財伯的生活狀況。不過一直被不友善對待的阿財伯對於任何靠近他的「人」都很警戒，讓社工無法靠近阿財伯，不然可能會被阿財伯攻擊。

不放棄的社工連結到一些資源想改善阿財伯的狀況。來幫忙的老師看過阿財伯的生活環境之後，明確告知社工無法改變家人的做法，但可以讓阿財伯不那麼被其他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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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老師先請社工和阿財伯混熟，讓阿財伯願意讓社工接觸，這樣才可能進行後續的處理。社工花了很久的時間讓阿財伯明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對他是友善的。藉由社工的引介，公益團體來到阿財伯家，每周固定幾天來幫阿財伯洗澡打理門面，讓阿財伯看起來乾淨些。

再來，由於阿財伯習慣不穿褲子的時間已經非常久了，現在硬要他穿有點不可能，與其這樣，不如讓阿財伯穿上可以遮住下體的長版上衣，這樣一來也不用硬逼阿財伯穿褲子，村民和學校的學生也不用被迫看到阿財伯外漏的春光了。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村民對阿財伯的態度越來越好，有時候看到阿財伯經過，還會招呼阿財伯到自己家喝茶吃點心，也因為這樣有好的互動，讓阿財伯願意和其他「人」接觸，不再輕易攻擊靠近自己的「人」了。

這是阿灕我最近聽到的一個案例，剛聽到的時候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很難想像生活還算富裕的台灣竟存在這樣的事情，尤其是阿財伯的家人一點經濟問題都沒有，但他們完全是以「給他飯吃，讓他活著」的方式在「養」阿財伯。

老實說，雖然阿灕聽到的當下也很氣憤阿財伯家人的做法，但心底又有一咪咪可以理解，因為他的家人只是些資訊不足、沒有資源又容易放棄的普通人。

講個難聽一點的比喻，狗雖然不會說話，但還可以透過人的語氣和肢體語言知道人類的要求，所以可以透過訓練讓他們學會定點上廁所和看門。可是他們的孩子卻連這樣的反應都沒有，在無法溝通情況下阿財伯接受不了任何讓他能和一般人一樣生活的訓練，所以，他們放棄了，而且放棄得很徹底。

時至今日台灣已經沒有那種把心智障礙孩子用鍊子鎖在自己家的新聞，但有時在路上看到走路彎腰駝背還是緊牽著自己老憨兒的老人家，就會讓我忍不住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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