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開槍的刑警！　18年前4顆子彈「賠嫌犯百萬」讓前線嘆生死自負

※本篇【小檸檬】專欄文章內容為投稿者經歷，涉及個人觀感，請斟酌閱讀。
※職業：我是消防替代役

文／Mr.錯別字

真心謝謝台鐵李姓警員，用生命保護乘客，但也真的痛心，這不是第一起也不會是最後一起的悲劇，因為在台灣除了警察，還有很多職業都會遇上相似的威脅。

當兵時我是「消防替代役」，報到當天，局裡有位叫「胖哥」的正職消防員學長，跟我們介紹消防勤務時就有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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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消防員啊！除了抓蜂、抓蛇，還要抓精神病患喔！」

說完，他捲起褲管，說起一段故事……

好幾年前，轄區裡有位精神病患的民眾，破百公斤的體重和180公分的身高，配上黝黑的肌膚，每當抓狂就像台煞車壞掉的小貨車橫衝猛撞，曾經徒手把兩台販賣機打爆，學長們都叫他「野豬」。

平常野豬都在消防隊附近的市場，自言自語閒晃，某一年冬天的下午他又發作了，拿著榔頭在街上沿路砸車，胖哥接到無線電後馬上衝出門，一到現場先看到野豬自殘的左手，鮮血不停從手臂一路流到手指滴下，但野豬的右手握著榔頭瘋狂揮舞，沒人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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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來說，要等警方到現場先處理，消防員再上前治療，但野豬不停流血，時間一分一秒都是增加風險。

短短幾秒鐘，胖哥腦袋閃過幾百種可能，最後他選擇風險最高的一個。

他邊安撫野豬的情緒邊靠近，等他稍微冷靜一點後胖哥伸手去碰野豬的背，此時野豬冷不防地甩手，同時把手上的榔頭往胖哥腦袋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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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原住民的運動神經強，胖哥馬上蹲下來，榔頭從他腦袋上方飛過，以為沒事卻沒想到，野豬的口袋還藏了一把「開罐器」！

開罐器一揮，胖哥的褲子裂出一條弧線，隨即小腿肚濺出鮮血，灑滿柏油路，就在一切陷入僵局時，警方及時趕到！

其實警方並沒有晚來，依照胖哥所說前後也不過五分鐘的時間。

送去醫院的不只野豬還有胖哥，被劃開的小腿肚縫了五針，疤痕留在褲管裡變成一條故事，回局裡上層長官給了胖哥一盒肉鬆以表感謝，當晚胖哥笑嘻嘻喝著珍奶跟大家一起看電視，不是他不在意，也不是大家不關心。

而是消防員面對精神病患的攻擊，已經習以為常。

很多時候精神病患在攻擊別人時也會攻擊自己，所以即便他受傷了，消防員還是會判斷「攻擊傾向」的嚴重性，來取決下一步該怎麼做，偏偏很多家屬認為自己的親人已經受傷了，只是在大吼大叫而已，消防員為什麼不救？為什麼要等警察來才救？你失職，我告死你。

這不是比喻，是真的，而且很常發生。再來看看警察面對狂徒或精神病患時，一樣也有一處灰色地帶。

「警察為什麼不開槍？」

我們用2001年這個案例來回答，當時有起警匪對峙，王姓嫌犯掏槍指向李姓刑事局幹員，李姓刑警馬上開四槍反擊，隨即打中嫌犯肩膀成功將他制伏，是不是跟港片演的一樣帥，但結局一點都不帥。

因為沒想到，嫌犯竟然控告李姓刑警「殺人未遂」，要求賠400萬元醫藥費和精神撫慰金，更沒想到法官竟然點頭了，認為李姓刑警開4槍違反比例原則，判賠對方104萬元。

為了保命開槍，結果要你跑5年法院再賠上百萬元；那我不開槍可以了吧！結果可能讓嫌犯或精神病患送你進棺材。

消防員「救不救人？」警察「開不開槍？」一樣的生死關頭，請問誰來回答？

其實不論怎樣的職業，你我都會遇到這類的精神病患，好比上司、客戶、同事，但差別在於他們再怎麼樣都不會拿榔頭或開罐器殺我們，但是警察、消防員、社工人員、醫護人員等等，他們每天面對的就不是這樣了。

如果繼續讓前線的人員，冒著生命危險卻不被保障，頂多給一盒肉鬆來打發，那就如同我一位前輩所說

「這個社會讓警察不能自保，還奢望警察保護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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