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班被客攬入懷裡！花場妹求助學姊　學會「眉角」恍然大悟

※本篇【小檸檬】專欄文章內容為投稿者經歷，涉及個人觀感，請斟酌閱讀。
※職業：花場公關

文／小眼睛

所謂的「夜場工作」分類很廣，跑各大飲酒場所純銷售的酒促PG，酒吧送酒、調酒、跟客人聊天玩遊戲的店員，夜店訂包廂、應酬開酒的男女公關，乃至一般大眾所熟知的酒店陪酒小姐，都涵蓋其中。

不過雖然都是夜場工作，但工作內容和調性卻不太一樣。我們所要聊的花場，是在新加坡、馬來西亞間最為盛行的夜生活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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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並不像酒店、夜總會那樣有一間一間的封閉式包廂，大部分都是像夜店一樣的開放式場所，在店的中心點會設置舞台以供店家聘請來的專業樂團、歌手、舞者進行表演。

身為一名花場公關，和帶有表演性質的歌手、舞者比起來更著重於應酬能力，畢竟除了每個晚上三到四次上台走秀、每次約莫十分鐘左右的時間之外，如果沒有努力去和客人聊天、增加他們對你的印象，根本很難拉到業績獎金。

而第一次接觸花場的我，卻因為當時的經紀一派輕鬆的說法而想得太天真了，以為自己就像在台灣時去夜店玩那樣，看順眼了就聊聊天、玩玩遊戲，自然就會有人請我喝酒、幫我掛花。

第一天上班，我隨便拉了件低胸洋裝就上陣，又因為覺得夜店燈光都很暗所以妝也化得很隨便，就這樣信心滿滿地以為錢能輕鬆入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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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當然毫不意外地掛零，整晚冷板凳坐到飽，然後眼睜睜看著同宿舍的女生們駕輕就熟地點著香檳一瓶又一瓶，整晚香檳上裝飾的皇冠LED燈都沒斷過，甚至因為太受歡迎還需要跑桌，客人也都願意等候。

身為典型獅子女，這當然非常刺激我的自尊心，於是強迫自己邁開步伐一桌一桌地去自我介紹，臉部肌肉再僵硬也要掛著甜美笑容，怎麼樣都不能再掛零一晚。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學姊們照樣當滿場紛飛的花蝴蝶，我卻仍然像個硬要湊桌的臨時演員，再努力想和客人搭話，不是愛理不理，就是講到一半被學姊趕走，嗆明她的客人不要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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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的沮喪值滿到快溢出來的時候，有個整晚都一個人坐在那裡喝酒，個子不高卻長得滿帥的年輕人向我招手示意我過去，已經因為過度沮喪而自尊降得超級低的我，懷著一股受寵若驚的感謝小跑步過去。

「新來的？」他友善地笑笑，倒了杯水推到我面前。

「喝口水吧，妳整晚沒停下來休息過。」

你知道的，人在異地心靈本來就格外脆弱，更不用說我今晚已撞了南牆千百回，聽到這句話眼淚差點噴出來，只能強忍著情緒點點頭不語。

接下來，他憐憫地嘆了口氣，拍拍身邊的沙發要我坐過去，開始很詳盡地教我一些花場的潛規則，像是這裡的確就像台灣的夜店，看順眼了就會請喝酒，只是優勢順序會顛倒，變成女生要努力地討好男生，畢竟掏錢的最大，再漂亮的女孩子都得為五斗米折腰。不是聊天就好，而是要有女孩子的魅力，不然和自己兄弟喝還更過癮，何必到這裡來掏錢請陌生人喝酒？

「可是，這樣不就跟酒店妹一樣了？怎樣才叫女孩子的魅力？嗲聲嗲氣摸大腿嗎？」我聽到這裡整個人僵硬了，在台灣時拒絕多少飯局八大工作邀約，難道我要專程飛來國外出賣自己嗎？

太過震驚的我已失去敏銳度，渾然不覺自己的口氣有多挑釁。

他倒也沒生氣，只是笑了笑，放下自己的酒杯。

「在看不起酒店女生之前，先搞清楚一件事，妳是來賺錢還是賺自尊心的？」語音未落，我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整個人攬入懷裡，完完全全被困在他和沙發之間，更慘的是，由於位置在最角落，所以根本也沒人發現這裡有隻菜鳥需要幫助。

由於他前面實在太友善無害了，毫無防備的我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腦袋當機的狀況下只能乖乖被困住，等待他下一個動作，如果真的要進一步侵犯我的話，不管如何都要用力踹他，這裡可是最守法律的新加坡……

「再來，展現自己的女性魅力的同時，如果有人想對妳不禮貌，妳該如何在不得罪的狀況下防守？」他又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忽然又像沒事一樣坐回去悠哉地繼續喝酒。

「魅力也有等級之分，向其他人多學學吧。」

我到底是該因為他的不禮貌噴他滿臉，還是因為他的誠懇建議充滿感謝呢？正在舉棋不定的時候，他老兄遞來兩張百元面額的新幣晃了晃，「去幫你自己買杯酒壓壓驚吧。」

你也知道你嚇到人啊？王八蛋！還給我一臉無害實在可恨啊太可恨……

最後，我才知道為什麼一整晚他都是一個人坐在那喝酒，明明那些花蝴蝶們都認識他，卻都是打個招呼就走人。

最後，我也才慶幸自己沒有因為太過驚慌出拳揍人。

最後，我才了解為什麼他要教我這些工作上的眉角。

因為，他就是這個場的小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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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小眼睛，是個能拿文學獎也能參加性感雜誌海選的背骨女子。
人生還長，故事仍多，喜歡就坐下，讓我來為你當一回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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