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務員幫推輪椅！送駝背伯到「905號房」　護士：那間沒住人

※本篇【小檸檬】專欄文章內容為投稿者經歷，涉及個人觀感，請斟酌閱讀。
※職業：我是保險業務

文／宴平樂

我是宴平樂，在保險業當了兩年的業務員。

因為保險業工作時間彈性，上下班時間自由，加上常需要進出醫院，所以總是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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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那一天，我到通訊處附近的醫院跑客戶。她是一個護士，之前因為一個理賠案子常來這裡之後，無意間跟她多聊了幾句，發現她還沒買保險，所以我就想說多跑幾趟，說不定有機會做她的單。

那一天她上的是小夜班，十一點下班，所以我特別挑了十點半左右去找她，想說如果聊得不錯，有機會可以一起下班吃個宵夜之類的。

電梯上到九樓。

門一打開，護理站空蕩蕩的，我想護士大概去巡房了，也沒太過在意。沿著走廊往病房走，這醫院的九樓不大，早晚可以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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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這時候，一個阿伯，彎著腰，步履蹣跚緩慢的從廁所走出來。阿伯對我招招手，然後指了指旁邊的輪椅。

我將輪椅推過來給阿伯。

阿伯駝背的很嚴重，也沒說話，只是指了指前面。我想說他可能需要我幫忙，反正我也是要去找客戶，推他一段無所謂。

接近子夜的九樓，其實滿安靜的，除了我的皮鞋發出的聲音，以及輪椅那橡膠胎痕摩擦地板的聲音之外，幾乎沒什麼別的聲響。最後阿伯要我轉進一間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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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5號房。

那是一間兩人房，靠近門邊的床位病人可能已經休息了，床簾都拉上，所以我也看不到到底有沒有人。我把阿伯推到病床邊，阿伯也不道謝，只是揮手叫我走。

我問阿伯，需不需要幫他扶到床上去？阿伯歪著頭也不理我。

這時候似乎是驚擾了隔壁床的病人，一個兇悍的大叔聲音傳來：「麥岔啦。」

我趕快低著頭，拎著公事包離開病房。一出來就遇到小如。

小如問：「你這麼晚了來做什麼？」

我趕快狗腿的從公事包裡面拿出一瓶飲料，雖然是專程來找她，但還是找藉口說：「因為有個客戶要辦理賠，所以才順路來啦。」小如看著病房內又問：「那你在905做什麼？」

我指著空蕩蕩的輪椅說：「剛剛有個老伯伯走出來，請我幫忙，我就幫他推過來。」

小如一把就將我拽到旁邊。看她的表情跟冰冷的手，我大概知道不太對勁，畢竟醫院我也跑了滿多次，有些事情盡量能不明講就不明講。

等小如把我拉到旁邊之後，我苦笑著問她：「你不要跟我說，905裡面那一床沒有人睡喔。」

小如沒說話，反問我：「你什麼意思？」看小如的表情，我怕是我自己想多，但還是想問：「沒事，905裡面那一床住的是不是一個阿伯？」

這時候我聽到阿伯的床簾緩緩拉上，床簾上的扣環，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

我問小如：「妳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小如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阿伯今天早上過世了，現在905沒住人，我把輪椅推回去放吧。」

我一陣沉默。看小如沉穩的走進病房，將病房的床簾都拉開。左右兩張病床上，空無一人。然後她將輪椅推出來，並且把病房的燈關掉、門打開，輪椅收在走廊邊放好。

我站在病房外，啞口無言。

延伸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