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教養她成為「賺錢嬌妻」 8年級女生:長大驚覺是名為幸福的陷阱

文/土狗妹

世界上的人有很多種,但很多人對於幸福的想像往往只有一種。你沒有錯,因為我們都是這樣被父母養大、都是在這個文化中長大,但請記得,你絕對值得擁有幸福——那種屬於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我,是個八年級的女生。曾經我們都以為,幸福就是那樣,然後我們以為,那樣就是幸福。也許過了好幾年,我們才發現什麼才是真正的、屬於自己的幸福。

幸福的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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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命運的安排遇到了一個男人,也許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痛過愛過失去過後修成正果,盛大浮華的婚禮、生對兒女湊成一個「好」字,然後白頭偕老——我們從小對幸福的想像,就是睡美人被王子親吻從壞女巫的魔咒中甦醒、白雪公主和白馬王子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同為生理女性的媽媽,也是滿心希冀能讓女兒走既定的劇本得到幸福,總是耳提面命,女生要有女生的樣子,說話要輕聲細語、笑的時候要掩嘴輕輕地呵呵笑,坐著的時候腿要併攏、要愛乾淨勤打掃做家事,將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精通烹飪才能抓住男人的胃。

愛是恆久忍耐和包容,最重要的是,要守身如玉,最好能夠把那被視為瑰麗的稀世珍寶留到新婚之夜給自己的丈夫。

「你這樣子以後嫁不出去怎麼辦?」我們都曾經看著媽媽氣急敗壞地指東罵西的,但身為女生一定要嫁出去嗎?也許疑惑著,又看著她總是日復一日地將地板打掃得發亮、煮一桌菜、洗一家子的碗、燙平父親襯衫的每一個皺摺,將這個受她管理,卻非她所統轄的家打理得整整齊齊,日日月月年年地被灌輸了這樣單一的,對幸福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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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女性將家裡打掃乾淨,但家中主權卻不屬於她。(示意圖/取自免費圖庫Pakutaso)

女人的主體意識

也許是因為害怕被投以異樣眼光(也許帶著戲謔、憎恨或是輕蔑),大多女性通常不會,也不敢自稱為女性主義者。

雖然日治時期台灣女性已有受到教育的機會,但受教機會、實際受教、意識到不平等的處境、到為打破不公現狀發聲,仍是漫長的發展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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產業環境的變遷使得女性得以走出家庭生活、發展職涯、有經濟獨立的可能,分攤或取代了男性作為家中唯一經濟來源的身分。這些同樣為家計打拼的女性,卻未如同這些男性取得相等的優勢地位。

五六年級的女人,是夾縫生存的一代,他們承擔了性別平等的義務,卻生活在社會風氣尚未開化的年代;他們處於價值衝擊的風暴中心。

我的母親就是這衝擊的一代,她知道自己可以不只是女人,卻承擔了身為一個女人的僅有,這多少也導致了她的教育方式有諸多矛盾之處。

她認為女孩應該要乖巧順從,但女生也可以和男生並駕齊驅,在試場和職場一較高下,所以她對小孩的基測和學測是以第一志願為標準,PR99然後畢業找份好工作、三十歲才能談戀愛,在那之前,最好被養得白白胖胖,才不會被男人覬覦,不要談戀愛聽外面那些野男人的話,所以只能聽父母的話——沒錯,依然是男人的話,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教養也是以男性為出發點。

向同事炫耀著兒女成績的永遠只是父親,每次得意洋洋炫耀著小孩是遺傳自己的優良基因的,也永遠只會是出一顆精子的父親,而不是負擔教育照護的母親。

也許這樣的生命歷程對某些人而言是幸福吧,至少符合許多人對幸福的想像。然而,幸福只有這一種嗎?

努力地讀書、工作,就為了成為某個男人的妻子,肩擔起那些所謂妻子的責任,從一個在社會上活躍、有主體性的人,變成一個男人的生活助理、生育工具、家事幫傭、幼兒褓姆、性勞務提供者、諮商師、廚師、伴遊小姐、陪伴出席應酬場合的小姐、在外受挫後回家的出氣包。

重點是,這些服務,通通都是無償供給的。一個男人結婚後就合理地認為自己可以享有這些服務,一個女人結婚後卻被合理地認為應該要提供這些服務。

現在也許正在往性別平等的路程上邁進,然而女人被認為要擁有一個全職工作,才不是啃老公的自助餐母豬,這些家務卻大部分仍由女性負擔著,請問到底吃自助餐吃得津津有味的是誰呢?

女人和男人們,也許不用把勾勒撰寫自己幸福劇本的那隻筆交給他人。幸福並不只有一種形式,並不是非得找一個生理異性結婚生子才是幸福,也不一定要養兒防老才是幸福。

照著一個非己所願的劇本走自己的人生,若失去一切時才發現這並不是自己想要的幸福,再去怪罪他人嗎?不,我們可以將人生的主導權重新掌握,自己的幸福,由自己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