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幫忙做家事」逼瘋老婆!《金智英》6點改編贏過小說 孔劉是關鍵亮點
孔劉、鄭有美主演的同名小說改編電影《82年生的金智英》,從宣布開拍到上映都在南韓掀起廣大討論,因為描寫女性心聲過於真實,惹得許多女孩哭出戲院,感動人心之餘卻也引起許多「仇女」言論洗版、攻擊,不禁令人感嘆,金智英的處境又因為這部作品的橫空出世,在現實裡血淋淋重現。
看過小說與電影的讀者們可以發現,其實兩者有許多不同之處,小說平舖直述、毫無高低起伏,卻在最後收尾令人感到心痛;而電影則較為戲劇化,也更有批判性,但在最後卻能撫慰人心,帶給觀眾一股溫暖而堅毅的力量。
以下就整理了《82年生的金智英》小說、電影的6大不同之處:
一、線性敘事vs.時間、空間跳躍敘事《82年生的金智英》小說與電影,都是以智英突然出現不同女性人格,使智英的丈夫鄭代賢感到不安,作為事件開端,然而接著小說是以線性敘事,從智英的童年、就學時期、出社會找工作,一直到了結婚生子,按照時序、樸實而無華地,將她的遭遇呈現在讀者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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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82年生的金智英》劇照,下同)
至於電影則是在智英發病後,從她的生活、視角中,回憶起過往的點點滴滴。智英走到公車站時,想起了學生時期,曾因補習搭公車晚歸,卻遭男同學跟蹤騷擾的恐怖經歷;她照顧孩子累到睡著了,也想起媽媽曾告訴她,自己其實書讀得比哥哥還好,卻只能做女工,供養男孩子念書。
電影的敘事不像小說是按照她的成長過程描述,而是以智英的意識流為敘事方法,不僅不會像小說般平淡、增添戲劇化,同時也能讓觀眾更有代入感。
像是從智英的視角出發,審視過往人生歷程,看著那些已經習以為常、似乎沒有錯,但想起來卻感到心痛、苦悶的真實經歷。而沒有先看過小說的觀眾,也能藉著智英的回憶抽絲剝繭,逐漸體會她為何有著像找不到出口般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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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中,除了描寫鄭代賢看到金智英宛如被附身般,化為她身邊的女性、用她們的口吻說話,而感到驚恐不安之外,其實並沒有過多的篇幅去描述這位丈夫的心境;而孔劉不但將此角化為血肉,更有一幕與智英坦白後,崩潰落淚的場景。
雖然電影中,鄭代賢好像已經是個很好的男人了,不僅愛著金智英、擔心她的身體,也願意趕回家幫女兒洗澡、請育嬰假讓老婆去工作,但,這樣一個不算是「渣男」的角色,有時卻更讓人覺得心冷,因為他仍帶著傳統父權色彩。
「我回來『幫』你替女兒洗澡了」、「那我們就來生個孩子吧,這樣親戚們就不會說話了」、「你為什麼要去做這種打工啊?」
為什麼替女兒洗澡是幫忙?為什麼把生孩子講得那麼簡單?為什麼不問對方想去打工的原因?即便總是以愛為名,卻理所當然的忘了責任感與同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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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代賢在電影後段也大幅增加戲份,一場與智英吐露心聲的戲,聲淚俱下,完全不知道該拿老婆的症狀如何是好,這也顯現出,許多男性或許並不是故意以父權姿態壓迫女性,而是因為他們生下來就被如此教導,所以更加不知所措、產生罪惡自責感,從中才真正體會到自己的輕率舉動,成為最愛的人身上一道道沉重的枷鎖。
孔劉之於《82年生的金智英》的重要性,並不只有演繹鄭代賢而已,而是他成為了擋在鄭有美前面的盾牌,一面阻擋負面聲浪、不理性攻擊的強大盾牌。鄭有美接演《金智英》後遭受到不少批評,而總是希望能用電影為社會帶來正向力量的孔劉也接演,更強調這是一部一定要演出的作品,此舉成為了鄭有美強大的支柱。
小說中智英的弟弟智碩是沒有任何發聲的,讀者只能看見,智英重男輕女的奶奶總是忽略智英與姊姊恩英,把最好的留給弟弟。弟弟不用做家事,也能吃到家中最珍貴的食物,如果偷吃了弟弟的奶粉就好像犯了滔天大錯,在家裡,女孩子的地位還不如阿貓阿狗。
然而電影中三姊弟其實感情不錯,智英的姊姊非常喜歡使喚智碩,或許就是源於小時候的心理不平衡。而智碩也自嘲:「在我們家,男生的地位是最低的!」
雖然智碩從小就被奶奶、爸爸寵上了天,但對於姊姊們仍相當尊敬,也對自己總是有「特別待遇」感到一絲彆扭。電影裡,爸爸以為智英喜歡吃紅豆麵包,而叫智碩買了一堆送過去,但智碩一問之下才發現爸爸記錯了,智英愛吃的是奶油麵包,愛吃紅豆麵包的是智碩!
這樣的日常小事,終於也讓智碩受不了了。自己備受萬般寵愛,但同一個家出生的姊姊卻從不被重視,然而這也是在看到智英生病之後,他才體會到的事。
最後,智碩將爸爸送的鋼筆轉送給10年來一直都想要那支鋼筆、對寫作有才華也有興趣的智英,暖心的舉止傳達出,或許這個世代的男性正在慢慢轉變態度。
四、金智英對「媽蟲」批評的反擊《82年生的金智英》作者趙南柱會寫下此書,正是因為2014年底突然在網路上流行「媽蟲」一詞,用來貶低、嘲諷拿著老公的錢出外喝咖啡、無所事事「只是帶小孩」的媽媽們。
小說中,金智英在公園裡聽到路人的批評,只能驚慌失措地逃離現場,讓讀者又氣又心疼;但在電影最後,智英終於正面反擊路人,讓她感覺到,即便這樣做不會特別開心,但做自己卻也很不錯!
「先生你認識我嗎?你只看過我10分鐘,你知道我經歷過什麼嗎?做了些什麼嗎?你只看到我10分鐘,憑什麼評論我?我也評論一下你這個人如何?為何你要這麼費心的傷害別人?你們幾個人自己講話就好了,為什麼要讓別人聽到?」
僅僅只是為自己發聲而已,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但就是因為智英終於替許多南韓女性把累積在心底已久的話爆發出口,才大快人心又激動不已。
五、金智英的醫生從男性變成女性有看過小說的讀者都知道,《82年生的金智英》讀完心情是非常糟的,糟到對這個世界感到絕望。
因為書中的男性醫生即便聽完智英的一生而感到同情,卻也一邊在心裡埋怨因懷孕離職的女同事,認為下次要找一個未婚單身者共事才不會如此麻煩。明明看見了那麼多女性困境,卻毫無意識的成為了迫害者,這就是社會難以改變、令人無力的事實。
然而很多人在電影開頭就發現醫生是女性,這也為智英的諮商帶來一絲希望,因為是女性所以能同理,因為能同理,或許這個社會就有改變的可能。
六、灰暗的結局vs.明亮的結局如上述,小說以男醫生的口吻作結,使讀者的無力感提升到最高,但這也是最接近現實面的結局。
至於電影或許有著要帶給觀眾希望的使命吧,智英最後雖然仍不能去上班,但成為了作家,並在做家事之餘,還能提筆寫下自己的故事。此外,她與老公鄭代賢似乎也能夠越來越理解、愛護對方,並往健康的關係邁進。
電影最後強烈的溫暖色調,是有點不真實,可以說是極盡夢幻的結局,但觀眾能藉此期盼,未來或許真的有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