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聽不到妳的聲音..癌狗淚眼告別 姐吻臉:妳盡力了,回天上去吧

記得那天,媽媽說,小阿姨撿了一隻小小狗回家,我們去看看她吧!還是小學生的我穿上最喜歡、最漂亮的格子洋裝,想要以最美好的模樣和妳見面。

一開門,一團黑黑的生物衝到我的腳邊,我有點害怕,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妳的熱情。阿姨說妳叫做「維妮」,「抱抱她呀!沒關係的。」我讓妳爬上了我的裙子上,但突然瞄到裙子上有一條咖啡色、硬硬的東西,我拿起來疑惑地問「這是什麼?」阿姨瞬間大笑,「這是她的大便!」

Ok,我們的第一次相遇,妳送了一條便便在我最喜歡的洋裝上當見面禮。

阿姨說,掃墓時看到一窩被丟棄的小狗,狗媽媽死了、小狗們也幾乎死了,剩下一隻還活著,就是小維妮,「如果我不帶她走,可能也會死掉吧!」加上維妮是有著「白襪子」的黑狗,是傳統觀念視為不吉利的象徵,種種考量下就把維妮帶回家了。


▲(圖/臭跩妹子提供,請勿隨意翻拍,以免侵權。)

但不管妳是不是白襪黑狗,在我眼中永遠是最可愛又最漂亮的黑狗。

之後,只要有時間,媽媽就會帶著我去阿姨家蹭飯。按下對講機,就開始聽到妳興奮的汪汪聲,直到我走上二樓開門那剎那,會有道黑色的身影興奮地撲到我的胸口,汪到我願意摸摸妳為止。接近十年來,這已經是我習慣又期待的「SOP」。

時間過得好快,快到我都不知道妳老了、容易生病了,直到後來,阿姨說妳得了癌症,生命正一點一點地流失。不知怎麼的,總感覺到下次見面就是最後一次了,於是空出了一個晚上,我決定去阿姨家跟妳好好說說話。

這次按了對講機,沒有狗叫聲。一路走上二樓,也好安靜。開了門,我看到的不是像平常一樣已經Stand by在門口準備撲向我的妳,而是蹣跚地從房間走出來,強撐著走到門口迎接我的妳,然後無力地倒在我的腳邊。

我坐下來,把妳的頭枕到我的大腿上,親吻妳的臉,「放心跟著佛祖走,不要放不下,姊姊很愛很愛妳,我知道你盡力了,但如果想回到天上去,就回去吧!我們不會強留妳的。」

然後我看到了泛著淚光的妳,眼睛流露出的不捨。

不久後,妳走了。直到現在已經過了至少七八年以上,我還是不習慣按下對講機的剎那沒有妳興奮的汪汪聲、不習慣開門沒有妳飛撲的身影、不習慣吃飯的時候沒有熱熱的氣在餐桌下噴我的大腿、不習慣再也沒有一個直挺挺的身影在我看電視的時候守護在我的面前。有好多的不習慣,但都變成我和妳之間最美好的回憶。

出社會後,因緣際會之下學習了動物溝通,和許多不同的動物有過許多對話,我才發現,其實大多數動物追求的很簡單,精神質量往往比任何肉體上的經歷更為重要,即便只剩下幾天能活,他們心裡想的仍舊是「我還能做些什麼呢?」而不是懊悔「我之前怎麼沒有做這些事情?」

這些經驗讓我解開心中多年的那道結,也跟所有仍舊走不出傷痛的你們分享。

在成長的過程中,其實很少有機會讓我們學習如何「向生命道別」,而毛孩存在的最後意義是給我們上這一堂必修課,因為道別也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環,只是沒有人願意去面對,因此讓自己深陷痛苦的沼澤之中。

時常道謝、道愛、道歉、道別,並且好好珍惜彼此能夠擁有的時光,對於任何生命來說,來到地球的這趟旅行,便能不虛此行,你也能帶著這些美好的記憶,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