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死在我眼前!梨泰院悲劇衍生「3類集體創傷」倖存者、警消與大眾正受煎熬
本月29日,南韓梨泰院發生嚴重踩踏人為災禍,導致上百名年輕人逝去,數千人失蹤,讓南韓社會氛圍一夕間陷入低谷,舉國哀悼。
至30日凌晨,龍山消防署長崔成範在事發地和記者說明時,儘管他聲音聽似沉穩冷靜,但媒體鏡頭捕捉到他的手顫抖不止,南韓網友留言討論說道,崔成範作為消防署長,已經歷過無數生死場合,然而第一時間目擊眾多年輕人受苦、離世,讓身經百戰的他也控制不住地顫抖,可見是被現場的慘烈狀況影響到了。
另有一名從踩踏慘劇中倖存的大陸女子,事後在微博發出一張現場搶救的照片,並把自己當時的位置標示出來,她寫道,因為本身個子較高,所以勉強還可以仰頭呼吸,但在她右邊的女孩較矮小,呼吸不到空氣,就在她面前斷氣而亡,「我只能眼睜睜看著,脖子都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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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女孩從梨泰院慘劇中倖存。(圖/翻攝自微博/芒果媽媽)
她也說,在她前方的女孩害怕地不斷哭泣,最終也是哭到死去,「就在我臉的前面…都死了。」「呼吸不了的那種死亡感覺,真的現在為止還能體驗的到。」
此外,事故發生後至今,來自各地所通報的失蹤人數截至30日台灣時間下午1點,累計已飆至3580起。有的父母遲遲聯繫不上孩子,也有的家屬趕往登記處時,才得知親人已死亡,當場崩潰痛哭,另也有家屬仍抱持希望搜尋,最後卻接到殯儀館的電話,心碎地無法接受事實。
迄今,各大南韓社群平台上的網友也不斷追蹤最新的新聞報導進度,發文哀悼之餘,也同感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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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如此因社會突發重大事件,而迅速蔓延的全面性悲痛,臨床心理學家Manuel Zamarripa與Oscar Fernando Rojas Perez曾針對所謂的「集體創傷」進行深入定義,意旨在重大悲劇或可怕事件後,一大群眾共同承受後續創傷,且將會擴大影響整個社群。
集體創傷將導致一個社會的發展過程、人際網絡、人際關係、機構、功能、互動、習俗、資本、資源……等,受到嚴重破壞。
1. 以警消、搜救、醫療人員來說
他們恐將延續承受所謂的「替代性創傷(secondary trauma)」,在直接接觸到罹難者、傷者之後,他們會久久難以忘卻當下的慘烈場景,即便已盡力救災,但仍會受到衝擊,甚至會在事後質疑自己,是否救援力量不足,而未能救回生命,給自己更多精神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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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日梨泰院踩踏事故,警消和救護員抬出許多遺體。(圖/路透社)
2. 以倖存者來說
英國心理學家Stephen Joseph提出,災害悲劇中,近60%的倖存者在事件過後會出現「倖存者內疚」、「倖存者罪惡感」的病症。
對於目睹他人當面離世,但自己卻活了下來,他們會感到內疚,接著會陷入「重溫當下」的記憶囚牢裡,也可能會自責當時未盡力救出身邊的罹難者。
▲大陸女孩從梨泰院慘劇中倖存。(圖/翻攝自微博/芒果媽媽)
▲大陸女孩從梨泰院慘劇中倖存。(圖/翻攝自微博/芒果媽媽)
3. 而國家、社會發生重大事件,媒體或社群平台不斷更新相關資訊和驚悚畫面的前提下,大眾和網友也可能因此感到焦慮、無助、恐懼或不安全感。
亞裔美國心理學協會主席Anjuli Amin曾在美國水牛城槍擊案、南加州教會槍擊事件後續,針對「新聞媒體播送畫面對大眾造成集體創傷」一事提出建議,她認為大眾在事件發生後,應盡量讓自身遠離新聞媒體,「我們的身心並非為了要承受源源不斷的壓力與焦慮而存在的,你我的身體與心理無法長時間、不間斷地承受這些,需挪出時間去斷開這些連結。」
即便社會大眾未身處災害現場或直接接觸到罹難者與傷者,但長時間透過媒體直視慘烈場景,若觀眾、讀者或網友本身心性上較為脆弱(像是青少年或長者)、患有憂鬱焦慮病史、情緒較為敏感者,或是本身也曾經歷家人逝去傷痛者,即有可能同時感到不安與悲傷,或將自身代入現場般同感痛苦。
文末,我們想呼籲各位,「重視內心、珍愛身邊的人」是長久不變且值得持續留心的重要議題,願你我和身邊我們所愛的人,都平安、順心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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