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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曾針對多名連續殺人犯進行心理分析,發現他們普遍對犯行缺乏內疚感,有些甚至藉由殺人獲取快樂……不過,以上描述與這位80年代的殺人犯保羅麥可史蒂芬尼(Paul Michael Stephani)完全不相符。他每次犯案後,都會邊哭邊打電話向警方「告解」,也因此被稱作「哭腔人魔」。
事情要從1980年的新年前夕說起,美國明尼蘇達州聖保羅都會區警方接到一通奇怪電話:
「喂?拜託你,這是一個緊急事件。請你們立刻送一批警力來皮爾斯巴特勒大道上的製造廠房,求求你們也派一輛救護車過來,這裡有個女孩受傷了。」
電話裡的男人話音哽咽。
「能告訴我她發生甚麼事嗎?」接線專員問。
「趕快就是了,她躺在鐵路旁的地上,就在動力室那邊,快點!」
「請告訴我詳細地址。」接線專員努力保持冷靜。
「我不知道。」
「你是誰?」
電話已經掛掉了。
警方隨後在電話中男人描述的地點,發現一個倒在雪堆裡的女孩。她叫凱倫保塔克(Karen Potack),雖然幸運活了下來,臉部卻受到嚴重傷殘,接下來的日子裡,她必須承受某些器官的永久性失能。
然而,這起案件只是連續殺人案的序幕。1年後,警方再次接到電話:
「你們能……他媽的!你們能找到我嗎?我剛剛、我剛剛用冰鑽插死了一個人,對不起,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我一直殺人、一直殺人……」
這回,警方在高速公路附近的草叢找到受害者。她全身共被捅了61次,凶器則跟電話中男人說的一樣,是一個冰鑽。警方透過死者身上的公車站置物櫃鑰匙取得個人物品,證實她的身份是18歲的金柏莉康普頓(Kimberly Compton)。
下一通電話來得很快,幾天後,已被媒體稱為「哭腔人魔」的男人又打來了,而這段電話錄音也成為他惡名昭彰的一支聲音檔:
「別說話,聽我說……我對康普頓的事情很抱歉,但我沒辦法停下來,也不知道為甚麼要殺害她。我覺得好難過,我每天晚上都把自己灌醉,不去相信這是事實,只是一場夢而已。我不想坐牢,如果我要被抓去關,一定會自殺的。對,我寧願自殺也不要被關起來。我已經很努力不去殺人了!」電話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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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只努力了一年。1982年7月,他在第三名受害者格林寧(Kathleen Greening)家中,以浴缸淹死了她;幾個月後,又在第四名受害者賽門斯(Barbara Simons)身上刺了100多刀。
「哭腔人魔」再度打給警方了,這次更加歇斯底里:
「別說話,聽我說……很抱歉我殺了那個女孩,我刺了她40幾次,金柏莉康普頓是聖保羅的第一個,我不知道我怎麼了,我生病了,我想我會了結我自己。」
「你到底是誰?」接線專員問。
「我要去……我要……如果你們發現一個穿著紅衣服的死者,那個人就是我。我殺了好多人,我上不了天堂的。」
但他還是沒有終結自己罪惡的一生。最後一次犯案,他載著流鶯威廉絲(Denise Williams)到偏遠小路,準備對她下手。早懂得如何在黑暗世界生存的威廉絲看準他的破綻,狠狠拿玻璃瓶砸擊他的頭部,隨後跳過車子逃走。
「哭腔人魔」史蒂芬尼又撥通電話報警,但他並非像往常一樣認罪,而是叫救護車送他到醫院治療。可是他沒有想到,當他抵達醫院時,已有一群警察等著他。警方在第四名受害者賽門斯遇害後,就已從目擊者的口供中,推測史蒂芬尼涉有重嫌。
史蒂芬尼因謀殺格林寧、賽門斯,以及試圖殺害威廉絲三起案件被判刑40年,最初的兩起案件則因罪證不足無法起訴。直到他在牢中待了將近20年後,癌末臨終前才終於承認那兩起罪行,死於1998年6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