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人生也能過得像小說一樣無奈。
畢業的這一年,能申請到替代役的同學,有些去服醫療役,貓獵人心想:「你們退役後還不是一樣要從事醫療工作,不膩嗎?」一生只有一次的機會,你想體驗哪種生活?貓獵人想,到令人最愛戴的公家機關走一遭,是我的不二選擇,因此,我成為消防替代役男。
去年除夕夜前大地震,台南的救災人員又再次成為關注焦點之一,各種網路社群充斥「救難人員辛苦了」等感激消防人員無私奉獻的留言,更有漫畫家用短篇漫畫畫出一名已休假消防員正要去日本旅遊,期待著滑雪、泡溫泉,因為南部大地震而自願放下行李前往救災。
事實上,消防員真的都像漫畫中一樣無私奉獻嗎?真的心甘情願停休前往救災嗎?由於一般民眾不了解救災實務與警消文化,這些「感恩戴德」的看法恐怕都只是一廂情願。
停休,可以是為了救災,也可以是統治手段
重大災害發生時,各地消防隊為了人力充足,會命令休假中的消防員停休返隊、或直接前往支援地點報到,例如台北的消防員在台中旅遊,停休就直接到南投的災區報到。
為下屬著想的長官,通常會考量消防員的私人休假安排來調度。但是在講究服從與集權的公務體系中,更多的考量是年資和「聽話」與否。
論輩分-我喝酒,你停休
由於適逢年節,各地消防隊大廳往往成為許多義消、顧問等地方有力人士前往拜年交際的場所,消防車庫有時也會空出來宴客,在盛情難卻之下免不了貪杯。
尤其工作紀律較差的中南部縣市,消防員值勤時間喝酒早已經是公開的秘密。由於消防員之間都能彼此照應,通常不至影響勤務。但去年底台中市消防局傳出一名小隊長酒後性侵女隊員得逞的醜聞,便是上述飲酒文化導致的惡果。
喝醉的消防員通常年資較深,他們除了了解地方災害型態之外,也和地方有力人士關係良好。所謂「強龍難壓地頭蛇」,年資淺的消防主管往往只能默許。此時尚未受過搜救訓練的初任消防員,可能因資深前輩不勝酒力,被迫前往災區支援。
用停休整肅異己
貓獵人服役時,曾看過有位已經計畫長途旅遊的消防員,因「不乖」而被長官在休假前半小時藉故停休,休假計畫全泡湯,該消防員難過得邊哭邊執勤。用停休作為統治整肅的威力可見一斑。
多年前有部電視劇《波麗士大人》演出台灣警界不為人知的黑暗面。台灣消防隊不論是人事、養成等制度皆承襲自警界,故黑暗面的辛酸並不亞於《波麗士大人》的劇情。下次看到消防員出動時,別認為每位都是無私熱血,或許跟傷患一樣想逃離災難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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