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法式軟糖
*檸檬提醒:此案至今尚未偵破
比起先前血腥殘暴的兇殺案件,「北海道SOS事件」(エスオーエスそうなんじけん)已經不算複雜了,但它依然有種無法說明的恐懼,理不清邏輯、看不清全貌,戰慄感冷冷襲來。
(示意圖,非本文提及人事物/CC0)
旭岳是北海道最高峰,冬天被積雪覆蓋,直到夏季,山頂的地熱漸漸融化白雪,恢復生機盎然的樣貌。
1989年7月21日,兩名在東京大塚製藥的員工,趁著旭岳積雪融化時,前來登山。他們先在山腳下的溫泉旅館休息一夜,隔天上午踏上征途。
(圖:旭岳山頂地熱/CC0)
但即使是夏季,對登山客來說也不輕鬆,天氣驟變,短時間大量降雨造成小型土石流;再者,降雨後山區溫度急速下降,入夜後甚至會降到攝氏0度左右,在盛夏裡被凍死的紀錄也是有的。
這一日,旭岳下了一整天的雨,陸陸續續有登山客取消計劃回頭避雨,但旅館老闆遲遲沒有等到那兩位東京來的登山客。一直到晚上6點,老闆擔心地向當地警局報案。但因降雨後霧氣太大,加上晚上光線不良,不利於搜救,山岳救助隊決定隔天再派直升機營救。
(示意圖,非本文提及人事物/CC0)
第二天,直升機沿著登山線搜尋,卻沒看到任何蹤跡。詢問熟悉地形的資深警察後,才發現一個重要地標「保險櫃石」。正如其名,它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石頭,當登山客看到這塊石頭之後,必須右轉才能找到前往山頂的路線。但好巧不巧,前幾年一次洪水,把另一塊長得像「保險櫃石」的石頭也沖到了附近,如果登山客沒仔細查看,直接右轉,就會被帶進偏遠的荒山裡。
得知這個可能的狀況後,直升機沿著「假保險櫃石」右轉的岔路搜尋。下午1點多,終於傳來令人振奮的消息:「發現地上有SOS的標誌!失蹤者應該就在附近!」下午3點多,在離圖案兩公里的岩洞中,發現兩名失蹤的年輕人,好在沒有受傷,只是體力不支。將兩人扶上直升機後,年輕人向員警道謝,員警開心地說:「也要謝謝你們自己,為了活下去,努力在地板上製作碩大的SOS標誌!」
(圖/YouTube)
兩名年輕人面露疑惑表示:「什麼SOS標誌?」員警特地請飛行員往回飛,透過舷窗,指著窗外的SOS標誌,年輕人更納悶了,搖頭表示不是自己做的。
回到札幌之後,兩人經過仔細的調查與紀錄,警方得出合理的判斷-他們不可能在有足夠的時間,在畫出偌大的求救符號之後,又在風雨交加的山路中,走到兩公里之外的岩洞。唯一可能的解釋是:「現場還有其他的遇險者!」
於是在7月25日,直升機和地面搜救隊又回到現場勘查,根據警方測量,這個SOS是由19根樹幹組成的,長度共18公尺,寬5公尺。每根樹幹的直徑為10到15公分,皆為當地生長5年左右的白樺樹。樹幹折斷處有斧頭砍伐的痕跡,警方判斷,這個符號的製作者,應該是具有遇險求救經驗的人。
(示意圖,非本文提及人事物/CC0)
一直到傍晚,警方在SOS附近3公尺樹林中,發現一具遺體,以及一個背包。遺體當晚被送到旭川醫科大學鑑定,遇難者為身高160公分的男性(曾誤以為是女性),身上遍佈動物的啃咬,幾乎成了一具枯骨。經過3天比對,在1989年7月31日,警方初步認定這名遇難者,是1984年7月在旭岳失蹤的年輕男性森田勝彥。
出生於1959年的森田勝彥,愛知縣人,在家鄉的汽車配件廠工作。體態瘦弱,興趣愛好是看動畫和漫畫。根據公司同事回憶,森田這個人有些孤僻,不太與人互動。大約在遇難兩年前,開始接觸登山運動。
警方從他的背包中,找到駕照、洗漱用品、隨身錄音機、錄音帶,還有一本手塚治虫的漫畫。為了調查,警方播放了錄音帶,裡面是森田翻錄的各種動畫的主題曲,包括《超時空要塞Macross》、《宇宙戰艦大和號》、《魔法小仙子MINKY MOMO》、《聖戰士DUNBINE》、《魯邦三世》等等。但是,當錄音帶播放到A面最後2分17秒的時候,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圖/YouTube)
錄音機中傳來了一個男人呼救的聲音:「S、O、S、救、命、啊、我、在、山、崖、下、無、法、走、動」
字與字之間斷開來,中斷了2秒之後,接著繼續說:「地點就是最初遇到直升機的地方!草太深了我沒法往前走了!請把我從這裡吊上去!」
▼錄音真實原音:
這個看似一般的山難的事件,仍留有許多未解疑點:
1、「SOS符號」真的是森田製作的嗎?
從現場遺物中,警方並沒有發現任何砍伐白樺樹的工具。而且依照森田瘦弱的體型來看,要在一天之內砍伐19棵白樺樹,從體力來說不太可能。就算森田真的體力充沛砍了19棵樹,但為何不保留這份體力,直接走下山呢?
警方曾經懷疑,SOS會不會是許多遇難者一起做的?但根據記錄,發生在1984年的登山失蹤案件,只有森田勝彥這起。
2. 錄音帶的目的是什麼?
從森田的錄音帶可以判斷,森田生還時曾目睹直升機飛過。警方也證實,當時為了找尋他,曾經出動三次直升機巡邏。也就是說,森田確實看到直升機了,但為何要把傳達給直升機的求救訊息錄下來呢?錄下來之後,他準備如何將這些訊息,發送給直升機和救助隊?
3、SOS究竟是什麼時間製作的?
警方比對前幾年山區的航拍照,發現SOS的符號,的確從森田遇難那年就存在了。但奇怪的是,先前在此地進行直升機搜救和航拍工作時,從來沒有人注意到SOS的存在。
森田事件與SOS標誌,到現在還是個謎團。事件過後,北海道警方移除地面上的SOS標誌,且為了避免之後的登山客再被假的「保險櫃石」所騙,已經用了繩索和指示路牌加強路徑引導。
(示意圖,非本文提及人事物/CC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