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派假文青
2012年,美國桑迪胡克小學發生一起槍擊案,奪走20個孩童與6個大人的性命,槍手亞當藍札當場自盡,為美國史上死亡人數第二多的校園槍擊案。里奇曼的女兒阿維爾當年六歲,幼小生命不幸葬送於此,爾後里奇曼夫妻創立了阿維爾基金會,療傷之餘也致力尋找槍手的犯罪動機。
遺憾的是,2019年3月25日,里奇曼選擇自盡,投向死神與女兒。
▲桑迪胡克小學槍擊案。
時間回到2012年,發生事故以前,里奇曼在製藥廠工作,他與太太亨塞爾都是科學家。
在女兒身亡後,「為什麼有人會走進學校殺害孩童呢?」是夫妻兩人唯一的想法,他們百思不得其解,決定自己找出答案,於是以寶貝女兒為名,建立了阿維爾建立基金會,該機構致力於腦部研究,透過募款與倡導推動計畫,試圖讓民眾了解背後更多的犯案動機, 討論槍枝管制外,還需注意精神疾病。
有些同為意外失去兒女的家長們也有類似的想法,包括2007年維吉尼亞理工大學校園槍擊案的受害者家屬約瑟夫。
▲維吉尼亞理工大學校園槍擊案。
里奇曼認為,槍手的犯案動機和腦神經科學有關,他在殺人時缺乏悔意,是因為沒有同情他人以及感受痛苦的能力,背後的反社會人格、暴力傾向並不是犯人個體的錯誤,而是整個脈絡的問題,屬於生物學的一部分,源自於大腦的病變。
舉例而言:大腦中的杏仁核決定了情緒反應,從分析結果來看,罪犯的大腦杏仁核表現異常,導致他們無法看到行為決策的後果,在屠殺時也就沒有憐憫不捨的能力。
於是,學界幾乎一面倒的想找出「社會問題中的暴力行為」究竟從何而來,幾乎占據了相關研究的重心。
但里奇曼的想法不同,他著重的層面是「生理反應」,視腦神經反應為一種「生理現象」,他認為研究的重心應該放在檢驗這種反應的過程,但許多人都只想知道暴力犯罪者的大腦會出現怎麼樣的狀態,以便去辨識暴力潛在者。
里奇曼了解大腦結構後,得知特殊的神經迴路模式會驅使兇手行使極端暴力,可惜他無法找到辦法解決這種生理反應,成日在這種矛盾中掙扎。他將所有的心血投入在這項任務上,直到上周選擇自盡。
Another suicide. Another human being lost. Survivors and families of victims are left grieving and sometimes the trauma, grief and sadness eats away at them. We must do better by them. My heart is broken. #SandyHook https://t.co/pacLMLXqXy
— Linda Sarsour (@lsarsour) 2019年3月25日
在里奇曼過世後,有支持者建立了GoFundMe頁面,用以支持阿維爾基金會繼續運作。
里奇曼擁有許多專業,也有十足的耐心,總是詳細地和其他非專業人士解釋研究,他也協助精神衛生的改革立法。這一份大愛幫助他處理亡女的情緒,卻早已經跳脫個人行為,成為整個社會的貢獻,希望人們可以了解暴力背後的孤獨、傷心與絕望。
和近期熱門台劇《我們與惡的距離》相似,無差別殺人案的成因無數,沒有一個父母會花好幾十年養育一個兇手,無法遏止,只能盡量減緩。雖然里奇曼已逝,他的價值與遐思仍存在世界上,留給後人參考與省思。
VIA C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