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法式軟糖
1877年，日本明治天皇的姑姑「和宮親子內親王」死於一種名為「腳氣病」的怪病，雙腳腫脹、講話速度變慢、身體癱瘓，並伴隨著抽搐和嘔吐，最後心臟衰竭而死。
在這之前，日本已經有多位皇室皆遭此病折磨至死，像是櫻町天皇、征夷大將軍德川家定，以及日本最後一位幕府將軍徳川家茂。直到明治天皇時期，才投入大量研究經費，決心徹查這種有錢人才會得的「貴人病」。
怪的是，在研究期間，「腳氣病」逐漸擴散到民間與軍隊中。1878年至1892年間，每年徵招的日本海軍約有三分之一皆患有「腳氣病」。一位海軍軍醫高木兼寬深入研究後發現，該病可能與飲食缺乏蛋白質有關。自西元676年天武天皇頒布的「肉食禁止令」以來，日本貴族每年4月到9月不得食用四肢動物的肉，只能吃大米、鹹菜以及海鮮；長久發展下來，連日本士兵也養成半吃素的習慣。
【将軍家御姿】 十四代将軍 徳川家茂公 pic.twitter.com/kFup3xK2qj
— 徳川幕府ニュース (@Bakufu_News) April 27, 2019
於是，高木兼寬開始學習歐美人，在士兵的飲食當中增加肉類和牛奶，果不其然，「腳氣病」的情況漸漸好轉。然而，高木兼寬的研究因為缺乏縝密的科學實驗，引來醫界撻伐，醫治辦法沒有徹底推行下去，使得日俄戰爭期間，約有2萬7千名軍人並非死於戰場，而是死於腳氣病。
一直到1919年，東京大學一位教授鈴木梅太郎證實，腳氣病與人體缺乏維生素B1（硫胺素）有關。鈴木梅太郎發現，米糠和麩皮皆含有豐富的維生素B1。然而，日本貴族戒掉大部分的肉食之後，便將心思全放在如何改良大米的口感，不只脫掉糙米的殼，連稻米最外面的薄層也徹底去除，最後成為他們患「腳氣病」的根源。
（示意圖／免費圖庫 pixabay）
另外，自蒸汽碾米機發明之後，精米飯開始在民間大量生產，這就是為什麼平民百姓與軍隊也開始出現腳氣病。至於吃肉和喝奶為什麼可以治療「腳氣病」，最可能的原因是肉類和牛奶當中也含有豐富的硫胺，所以當時高木兼寬可說是誤打誤撞醫治了一群士兵。
不過也有人表示，許多副食也可以攝取到維生素B1，像是大豆、黑豆、魚類、蘿蔔葉等等，質疑「腳氣病」的根源是否和米飯直接相關。
VIA atlasobscura、Dizzy In Science、封面示意圖：免費圖庫 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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