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派假文青 #台灣樂團分享
兩年前,我在傷心欲絕的專訪中看到這個團名,被問到「這個時代必聽的歌曲」時,主唱許正泰這麼回答:「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貓偵探社,因為他們低調得很離奇,必須去挖來聽聽」。好奇心使然,我搜尋了這個名稱,耳朵從此踏入這片宇宙。
老貓偵探社團名來自倪匡科幻小說衛斯理系列的《老貓》,此篇以外星人與宇宙為主軸,和該團多首歌曲有異曲同工之妙,這張充斥著宇宙、探險、科幻的專輯 《小港羅曼史》,榮獲2017年金音獎「最佳搖滾專輯獎」的肯定。
經過了兩年的休息與團員更替,2019年6月老貓偵探社即將進行北中南巡迴演出,在這之前先讓我們好好複習前三張合輯吧。
2012年的《打油詩》 是老貓偵探社的首張EP,共有〈小說家〉、〈打油詩〉、〈老貓偵探〉、〈準備出門〉四首歌曲,其中〈小說家〉是所有作品中唯一的MV。這時期的老貓稍顯生澀,但已悄悄形塑該團風格,將對生活的細碎觀察包裝成歌,主唱如同說書人,俏皮地帶領聽眾一同冒險。
有趣的是,老貓偵探社的美術指導也被列為團員之一,在圖片設計上也保持老貓一貫的作風,有些老派、有些浪漫,具有濃厚的文學氣息,題材貼近生活,卻以奇妙的創作方式引人入勝,詮釋因人而異。
2014年老貓偵探社發行首張專輯《窮的人類》,這是筆者最喜歡的時期,每首歌曲如同一篇篇短篇故事,卻同有非常老貓的特色--是優點也是缺點,一聽即能辨識出自誰手,可是難以分別作品的個體性,僅能用關鍵字區分。
〈喔我沒有盲腸〉是失去盲腸男人的呢喃,〈海豚〉是水中生物的密語,〈今天的晚餐〉是一日的期待,〈慢刀〉是荒唐時代的寂寞凶器,〈高尚〉是高高在上的娛樂,〈時代〉是穿過四季的呼吸,〈奇技淫巧〉是對於功成名就的諷刺,〈鄉下人〉是對於家鄉的牽掛與願望。歌詞不多,感覺很接近日常,卻又聽不懂他們所要傳達的涵義。
彷彿是民歌手,創作屬於自己時代的歌曲,吶喊日子的憤恨不平,主唱大膽使用聲音,情緒又相當收斂,碰撞出奇妙的火花。和《打油詩》相比,《窮的人類》的人聲明顯不同,從伍佰轉變成中國腔,據說是主唱去上了正音班,但那份人聲和編曲的黏著性仍舊強烈。
2017年的《小港羅曼史》,記錄的並非是都會男女,而是一艘氣宇軒昂的宇宙艦隊,編曲方面無懈可擊,各樂器皆氣勢浩然,各段落幾乎沒有重複,歌詞也變得緊湊濃密,在作曲上主唱卯足全力,如機關槍掃射般狂妄炫技,展現出恢弘不羈格局。
〈耳朵宇宙先鋒隊〉擺在專輯的第一首歌再適合不過,和各地的耳朵下了戰帖,宣示這場冒險的開始,陸續以〈電波快遞〉宇宙的訊號,閱歷〈宇宙美景〉、勇闖〈月球旅行〉、〈夜遊〉,和虛擬角色〈塑膠boy〉、〈國王〉、〈水銀少年〉、〈一寸法師〉會面交換對生活的體悟,爾後〈歸來〉回到家鄉,和本地的〈大廈〉、〈加州旅館〉、〈愛河〉說說話。
這是一張連貫性強、概念鮮明的專輯,歌曲間相互呼應,一次聆聽整組作品是一趟新奇的冒險,在不同曲風與景色間穿梭,遊走於老貓所建構的意境。筆者尤愛〈電波快遞〉,這些他們花費時間編寫的人們解不開的密碼,你有收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