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公司裡的日本人後輩送了家鄉夕張的哈密瓜來，為了回禮，我跟太太便邀請他一起吃頓飯。席間我們喝了不少啤酒，趁著酒意，後輩跟我們說起了一個故事。
「那是我家鄉夕張的一個都市傳說，至今仍在日本流傳著，這個都市傳說叫做『泣く木』，也就是哭泣的樹木。」日本人後輩這樣說著，又喝了一口啤酒接著說：「這個都市傳說有不少人親身體驗過，而我至今也遇過一次，是在我高中跟朋友露營的時候。」
為了方便說明，下述以日本人後輩的角度述說這個都市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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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的山林又深又廣，誰都不知道有哪些傳說。（示意圖／魚漿先生提供，請勿隨意翻拍，以免侵權，下同。）
其實這個都市傳說已經流傳了一百多年，從江戶時代就開始有著這樣的故事。而這棵哭泣的樹木是一棵在山上已經三百多歲的榆樹，就生長在我老家夕張川的河邊東岸。
在1932年的時候，因為要蓋高速公路，不得不把這棵樹木砍掉。那時砍樹用的是鋸子，負責砍樹的作業員開始鋸的時候，就聽到樹木發出哽咽的哭聲。一開始的聲音是嗚嗚地抽泣，再來是嚎啕大哭，最後如嬰兒般哭到氣喘的吸氣聲。
而鋸子鋸到一半竟然斷了卡在樹上，旁邊的作業員見狀之後，就趕快過來幫忙。沒想到卡在樹上的鋸子居然彈了出來，就這樣插在當初鋸樹的作業員肚子上，那個作業員就這樣，因此失血而死。
後來沒辦法，就只好把高速公路蓋成彎的，繞過那棵樹。而過了快40年後，有個喝醉酒的作業員在施工時不小心用機器把這棵樹砍斷了。從此那個路段的死亡事故就很常發生，最後無計可施，只好把周圍比較小的榆樹移植到這棵斷掉的「泣く木」旁，陪伴它並蓋神社祭祀。
而「泣く木」由來則有很多種說法，有人說是受到暴力虐待的女性在那棵樹上吊自殺，或是有殉情的情侶兩人也一起在那棵樹上吊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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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那棵樹『泣く木』的都市傳說了，至今還在北海道甚至日本各地流傳著。而那個榆樹圍繞的神社，至今還有人過來參拜。」日本人後輩說。
我接著問：「那你遇到的是？」
「雖然也在『泣く木』附近，但是……是更可怕的經驗。」
為了方便說明，再以日本人後輩的角度述說這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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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在川邊或河邊露營，是日本學生的暑假必做事項。
那是高中畢業的暑假，我跟幾個好友在「泣く木」附近的川邊露營。那個時候日本高中生，畢業後一定會跟朋友在河邊露營。
那天我們玩得很開心，除了烤肉、炒麵之外，還跳到川裡游泳，游累了就跑到營火旁把身體烘乾。其實北海道的夏天超級熱，幾乎都不會著涼。
不過由於烤肉需要柴火，我們就到附近的榆樹林裡折了一些樹枝當柴燒。有幾個跟我們一起來的朋友覺得這樣不好，畢竟「泣く木」也是榆樹，但另外一個朋友說我們折的又不是神社裡的榆樹，沒什麼好怕的啦！那時候因為大家玩得很瘋，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我們聊到深夜，營火快熄滅忽明忽暗時，突然聽見川邊傳來陣陣哭聲。明明「泣く木」是在山上，怎麼會跑到了川邊來呢？
我們當中最大膽的朋友拿手電筒過去看，只見他到川邊一照，就嚇得連跑帶爬地回來。途中摔了幾跤，滿臉是血。他說手電筒一照時，川邊浮著一顆人頭，還轉過來對他張著口用力哽咽的哭著。
「我們一直問他是不是看錯了，他信誓旦旦的說絕對沒錯。」他說完後就躲回帳篷裡，整夜都說不出話來。而川邊的哭聲先是嗚嗚地抽泣，再來是嚎啕大哭，最後是如嬰兒般哭到氣喘的吸氣聲。
我們五個人一起躲在帳篷裡聽著川邊的哭聲不斷發抖，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我們其餘四個人鼓起勇氣到川邊一看，哪有什麼人頭，只有一顆昨夜泡在川裡的西瓜。然而朋友信誓旦旦的說真的是人頭，不是西瓜。這個朋友平時都不會騙人，聽他這麼一說，我們嚇得趕快把東西收一收，連西瓜都不敢拿就一溜煙地跑了。
後來我們五人都發了高燒，在家休息了一週。之後大家各自到不同的學校，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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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用河水泡過的西瓜嗎？可真的是透心涼喔！
「這個故事就是這樣，至今我再也沒有回去過那個川邊，而每每看到西瓜，我就有恐懼的感覺。」日本人後輩說。
我手上的啤酒，怎麼感覺又更冰了一些呢？
延伸影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