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韓犯罪史上最離奇、殘忍的「華城連續性侵殺人案」近來因警方透過證物上殘留的DNA,才在案發33年後找出主嫌。當年儘管派出百萬人力偵查,由於獨裁政府刻意封鎖消息、警界內激烈的競爭,才造成消息無法流通,兇嫌逍遙法外,鑄成小姨子被其姦殺的悲劇……
韓國人總是告誡著「遺忘歷史的民族沒有未來」,然而政府、警方等公權力遺忘教訓的速度總是特別快!2000年4月到6月,京畿道安山市爆發一連串性侵、姦殺、搶劫案件,當時從國小女童、高中少女、到家庭主婦等無不人心惶惶,「夜歸的長髮女子…..小心被跟蹤、姦殺」等謠言在安山市內傳了開來,即使是夏季,女孩們無不戴起帽子遮掩長髮,而霎時美容院、理髮廳趁勢發大財,門口擠滿了剪髮、燙髮的女子,她們臉上全是驚恐的表情!
去年2月發生香港人陳同佳在台灣境內殺害女友的案件,引起「送中條款」的爭議,究竟犯人該不該被移送至台灣、澳門、中國大陸受審。然而今天這起例子,在韓國顯然沒有任何遲疑的空間。一名來自中國的犯人,在韓國犯下刑案後被逮,並沒有遣送回中國,而是在韓國服刑。雖然犯人如今還在監獄裡服刑、吃好睡飽穿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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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山市連續性侵殺人犯王立偉(圖/翻攝自나무위키)
在京畿道安山市檀園區犯下多起獵奇、變態性侵殺人案的兇嫌,是來自中國大陸的王立偉,他是全羅南道木浦一間紡織工廠的產業實習研修生。
1999年9月,王立偉入境南韓,因先前在中國時就有與前輩發生暴力糾紛的前科,進入輩分嚴謹的南韓職場後,感到不適應。兩個月後,他逕自翹班、逃離工廠,來到京畿道安山市。
時間來到案發當天,2000年4月28日晚上11時。
年僅24歲的南姓OL加班後準備返家,當她快到達位於仙府洞(선부동)住處前,在巷弄口遭人殘忍殺害。午夜,路人路過驚見南小姐慘遭蹂躪的屍體後向警方報案,這起事件才開始曝光。
警方從南小姐的屍體、案發現場分析,推斷兇嫌趁著夜黑巷弄四下無人,一路跟蹤南小姐。南小姐發現腳步聲後回頭,王立偉突然拾起路邊的石頭,往南小姐的後腦勺、臉部猛力敲擊。南小姐頭蓋骨被砸碎、鮮血四濺,破裂殘缺的顏面,據說連家屬都認不得!
鮮血染紅了整條馬路,然而王立偉並未停下他的犯行。他硬是從OL的皮包、口袋翻找出3萬韓元(約新台幣782元),之後還脫去衣、褲,性侵已奄奄一息的南小姐。最殘忍的是,王立偉事後撿起樹枝,插入南小姐的陰部。
▲王立偉拿樹枝插入韓國女性的陰部(示意圖/Pixabay)
王立偉作案態度囂張,竟敢在人群聚集的市區巷弄裡犯罪,和華城案在杳無人跡的農田、田溝的型態明顯不同。警方推斷此案應不是熟人犯罪,且還會有「下一次」……
警方的推測非常正確,但總是無法防範下一次悲劇的發生!同年6月19日凌晨4時,41歲的申姓家庭主婦完成晨間祈禱後返家,走到元谷洞(원곡동)一間加油站前,同樣慘遭王立偉的毒手。此處距離南姓OL陳屍地點,僅僅一公里遠。
就像是華城案的李春在一樣,王立偉尾隨申婦,撿起路邊的石頭敲打申婦的後腦勺。
他將奄奄一息的申婦拖行至超市廁所,拿出預藏好的鐵鎚敲擊申婦,接著脫下申婦的衣褲,搗爛申婦的陰部。直到聽到路人靠近的聲音,王立偉才趕緊搶走申婦搶走金項鍊、現金4萬韓元(約新台幣1,043元)後逃離現場。
申婦遇害後,過了很久才被路人發現,送醫後仍因出血過多休克、不幸死亡。
▲申婦最後仍因出血過多、休克而死亡(圖/CFP,示意圖,與本文當事人無關)
連續兩位女性在短短一、兩個月內離奇死亡,且遇害的手法完全一模一樣,謠言開始在安山市傳得滿天飛!市民們互相警告彼此,切勿留長頭髮,否則將成為兇嫌的獵物。
儘管凶殺案在安山市鬧得滿城風雨,警方並未將這兩案定義為「連續殺人」,他們怕消息一旦走漏會讓市民們驚恐不安、影響生活作息,而同時他們也怕媒體們的報導,會引來社會輿論撻伐警方。因此凶殺案發生後,封鎖消息、宣布「偵查不公開」,警界消極的態度,根本無法預防、阻擋連續殺人案的發生!
過了六天,6月25日凌晨2時,王立偉來到了瓦洞(와동)某商辦建築,再度尾隨一名年約30歲的女子,進入一樓廁所。他拿出預藏的鐵鎚準備敲向女子,幸好廁所空間狹窄,無法全力揮槌,加上女子強力反抗,成功逼退王立偉。
然而他的兇行仍未結束!凌晨3時45分,他來到新吉洞(신길동)的加油站前,尾隨另一名34歲的卞姓女子。他以相同手法拿起石頭擊暈卞女、撫弄其陰部,並從她身上搶走20萬韓元現鈔(約新台幣5,200元)、10萬元(約新台幣2,600元)支票後逃離現場。
卞女比較幸運的是,不久後一名路人發現了她,即時呼叫救護車送醫。撿回一命的卞女向警方開口描述犯人的特徵:「他穿破舊的衣服、身材矮小,年紀約20多歲。」
▲王立偉的作案範圍(圖/翻攝自나무위키)
連續多起的性侵、搶劫案,安山當地的媒體開始注意到事情的嚴重性,馬上「快訊」報導,網路上開始也有相關報導、文章、留言,公布犯人的特徵,叮囑安山市民們多加注意。
王立偉徹底被激怒了!當天晚上10時,他潛伏在元谷洞住宅區巷弄內,攻擊獨自返家的20歲朴姓女子,由於媒體已開始報導,朴女早就有所警惕,她閃開王偉立手上的石頭,頑強反抗,這回又吃上閉門羹的王偉立只好放棄,逃離現場。
朴女回憶起兇嫌的特徵,和近日媒體描述的連續殺人犯一模一樣,於是馬上報警。警方接報後展開追擊,遺憾還是沒逮到兇嫌。事發後,報紙、新聞媒體連日報導此案,將矛頭指向慢半拍的警方,選擇封鎖消息才造成女性們不幸犧牲!
儘管出現倖存的被害者,但只靠著「身材矮小」等關鍵證詞找犯人,根本猶如大海撈針……
受到全國媒體的關注,王立偉終於停止犯案。警方從兇嫌多次搶奪被害者金錢、性侵、破壞死者陰部的行為推斷,兇嫌應該為低收入、低學歷、無固定職業。於是縮小搜查範圍,調查當地可疑的失業者、街友等。
此時,事件出現轉機!
警方想起王立偉曾經在作案時搶走卞姓女子10萬韓元的支票,透過支票上的號碼,也許能追蹤兇嫌下落。果不其然,警方透過支票,最後在安山市一處超市成功逮捕年僅24歲的王立偉。而當逮捕到人後,警方嚇傻了,因為兇嫌竟然是韓語不流暢、非法滯留的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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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偉遭韓國警方逮捕(圖/翻攝自나무위키)
根據警方事後調查,王立偉總共犯下11起案件,其中2名女性死亡、9名女性身受重傷。
王立偉被逮後向警方自白,因為患有陽痿,性生活上無法得到滿足,才會在犯案時將異物塞入女性陰部,以達到快感。
2000年12月8日,水原地方法院認為王立偉罪大惡極,犯案手法過於殘忍、無人道,判處其「死刑」。
王立偉的辯護律師提出上訴,他表示:「被告(王立偉)幼時曾發生意外,險些溺死,腦缺氧造成的後遺症使被告處於驚恐的狀態,加上犯案時不諳韓語、非法移民的身分,使被告每逢夜晚便覺得好像有人打他、被蟲咬,為了紓解壓力,被告抑制不住上街毆打民眾的衝動。」
「……被告犯案時,早已喪失辨別事物、意識決定之能力,身心脆弱,望法官能減輕刑罰。」
2001年9月14日,韓國大法院(대법원,最高法院)駁回上訴,維持王立偉的死刑判決,目前王立偉仍在監獄監禁中,是61名死刑犯中唯一的外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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