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盡量不寫錯別字的錯別字,這一篇內文跟照片都略有噁心,閱讀前請三思。
今天來聊聊孤獨死這個議題。簡單來說就是沒有人送終、沒有人發現,孤獨地離開人世間。說到這你一定快想到,這種悲劇很常發生在獨居老人身上,但現在社會的冷漠互動,讓孤獨死不再只是獨居老人的專利,甚至因為「一些原因」,讓孤獨死的年齡層逐漸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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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真人真事改編)
我叫小亮,是名「命案現場清潔師」。簡單來說,我的工作就是去清潔命案現場,也因為這樣的工作特性,讓我見證了孤獨死,在現在社會的轉變。
去年夏天,一名大學生莫名猝死在家中,過了十幾天才被屋主發現,整個過程屋主只用簡訊跟我們溝通,不願意接電話。
我們照著簡訊上的地址,把車子停在基隆七堵的一條巷弄中,眼前老舊公寓禁不起基隆潮濕的氣候,外壁長了深淺不一的黑癬。
▲公寓由於老舊加上環境潮濕,牆壁充滿髒污(圖/錯別字提供,請勿隨意翻攝,以免侵權,以下皆同)
我們背著工具在狹小的樓梯間走向四樓,屋主在簡訊上說已經把房門打開,我們直接進去就好。一進去,本以為屋內的牆壁也是因為受潮所以呈現灰黑色,但仔細一看才發現地板、牆壁、屋頂全都是食肉蠅在蠕動,藥劑一灑立刻下起「蒼蠅雨」,屍體一隻隻掉下打在隔離衣上,像是雨水發出的「啪答啪答」聲。
除了陳屍已久長蟲外,壁紙也吸飽了屍臭味,只能用150度高溫水柱做清潔,最後再用光觸媒分解空氣中的異味。
▲▼地板、牆壁、屋頂充滿食肉蠅,只能運用高溫水柱和光觸媒進行清潔
在清潔亡者住屋處的過程中,我們依稀可以感受到他生前在這活動的習慣,我們猜這位大學生幾乎不出門,角落的三大袋洋芋片、銅鑼燒和一大箱的印尼泡麵,就是他覓食的目的地。
房門外溢出垃圾桶外的垃圾山,剛好就在電腦桌一轉身一往外丟的方向,至於衣服褲子也沒有掛在衣櫃裡,而是疊在沙發跟椅子成了另外一座山,唯一算乾淨的是電腦桌。桌上型電腦、耳機和滑鼠,一看就知道是在打電競用的。
光觸媒處理完後,我們簡訊通知屋主來驗收。對方回完「好」這個字的五分鐘就走進屋內。一開始我們還在想,眼前這極為路人的中年男子,該不會站在一樓等我們五個多小時吧?結果一問才知道……
原來屋主就是死者的爸爸,而他們夫妻倆就住在樓下。
▲死亡的男大生生前幾乎足不出戶,房間的髒亂程度連命案現場清潔師都印象深刻
死去的男大生嚴格來說不是大學生,早在大二的時候就被退學,每天、每個月、每年,就是蜷在電腦桌前打電動,住在樓下的父母每半個月上樓一次,幫兒子買吃的跟整理一下家裡,除非兒子有別的需要,才會打電話叫爸媽上來。
但沒想到這個月爸媽買好了糧食上樓,才剛靠近大門就聞到一股惡臭味,循著味道越來越濃,最後看到兒子仰癱在電腦椅上,一動也不動的發臭著。
我們沒有多問,因為當事人往往會跟我們說一些事,對於這起悲劇的發生,我想這對父母也知道,兒子真正的死並非急性猝死,而是他們長久的慢性溺愛。
延伸影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