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鎮宇
在台灣很多地方，尤其是在學校裏面，常常聽老師說外國人比較守法，尤其是歐洲人。緊接著會拿搭地鐵這件事情來舉例：歐洲主要城市的地鐵，通常沒有設計閘門，都是自由心證買票。講完這些之後，不忘補上如果被抓到沒買票，罰金很貴！講得更嚴重一點，老師還會說：「如果沒有買票被抓到，可能以後找工作會有問題。」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不知道有沒有這麼湊巧的，在我從小到大的中小學日子裡，老師往往不忘補上：「就有留學生（我想他們應該都要表達是華人，不管是中國人或者台灣人）畢業後找工作，結果被拒絕錄用。深入調查原因，是因為當學生的時候逃票留下記錄！」不知道讀者是不是跟我一樣，都聽過這樣的故事？還是我們老師的老師都是出自同一人？
不過這個故事傳達給我們幾個訊息：歐洲地鐵沒有閘門、罰金很貴（倒是沒有特別交代車票多少錢）、會留下記錄。我寫這篇文章沒有要查證的意思，只是想就這幾件事情發表一下我的所見所聞。至少歐洲一半以上的國家我都去過了，樣本數應該足夠。（誰叫老師只說歐洲，沒說是哪一個國家）
首先沒有閘門這件事多數是真的，東西歐或是中南歐都有城市採取這樣的措施。德國多數城市還有北歐丹麥跟芬蘭的地鐵都沒有閘門，幾個認知中的先進國家反而都有閘門，例如法國、西班牙、義大利。有閘門也不代表比較守法，我真的親眼目睹過好幾次有人直接從閘門直接跳過去。
探討罰金很貴之前，應該先了解歐洲地鐵的收費方式。這跟亞洲很不一樣，多數城市的大眾交通收費是合併的。例如買票之後你可以用這張票搭地鐵、公車或者Tram（陸上的電車），在規定的時間內使用就好。有的就是電車歸電車、地鐵就地鐵，一票只能用在單趟車程。還有更複雜的計算方式，例如分區（Zone）計算。在一定的圈子內搭車，都是統一的票價。這樣的設計，其實是方便當地通勤的人，因為就是家裡跟公司、學校來回。對觀光客而言肯定不划算，所以買一日票或是多日票比較理想。
我自己搭過最貴的地鐵，印象中是在丹麥。第三區內十次票收費180丹麥克朗，接近1000台幣，等於一上車就接近100元台幣。芬蘭也是不便宜，不過我買一日票搞定。其他城市普遍在1歐元左右，但是有到機場可能有附加的費用。以當地人的收入，確實沒有逃票的必要。身為收入相對較低的亞洲人，也不應該逃票，而是尋找合法省車錢的方法。
▲在丹麥的地鐵上，這位小姐因為沒有買正確的票被罰款，看她掏出了歐盟的身分證，事情大條了！（圖／李鎮宇）
來看看罰款好了，車錢貴到讓我印象深刻的丹麥，被抓到逃票就是750克朗，接近4000元台幣（不是我被抓到才知道價格，是車廂內就有警告的海報標語）。車票已經在貴了，罰款更讓你心痛。沒記錯連搞錯票的類型（分區差異），也算是逃票的一種。我不知道詳細的認定方式，但肯定成人買兒童票、學生票視同逃票。
在旅行的幾個城市內，真的遇到查票。而且查的非常勤勞，在立陶宛首都維耳紐斯我曾經一天遇到兩次，還遇到同一個查票員。在那個城市東方面孔很少，雙方一下就認出來，還”See you again”開心的打招呼。重點來了，有沒有遇到逃票被抓到的？答案是通通有！每台車查票時幾乎都會抓到一個，沒有任何的爭論，就是默默掏出證件與最後在罰單簽名。 逃票乘客的臉在查票員面前只有一個冏字，足見罰款與罰則可能的後續影響。留下記錄？因為拿出證件被抄寫了，肯定有記錄。但是會不會有刑事記錄這麼嚴重，連之後申請良民證找工作有困難，我想也毋須去討論。
▲跨國列車上肯定會遇到查票，這是比利時往盧森堡的列車，車程長達三個小時。（圖／李鎮宇）
▲從法國巴黎市區往戴高樂機場的火車上遇到查票，別想說就要離開法國了，就隨便買張票上車再說。（圖／李鎮宇）
▲立陶宛首都維爾紐斯公車的查票方式，就是整台車停到路邊，兩個查票員分別從前後門上車查票。（圖／李鎮宇）
我在歐洲真實看到的案例，不知道有沒有改變你因為以前聽來的故事而有的成見？至少我當時在車上預期都是歐洲人都應該會過關，以為搭車不逃票對守法的歐洲人很基本。不知道歐洲人心理是否覺得東方人都會逃票？我這個亞洲遊客「理所當然」的過關，心理莫名的小驕傲。我不是高級的遊客，但肯定不是失格的旅人！
延伸閱讀：
丹麥哥本哈根地鐵的購票與使用
從比利時到盧森堡的火車交通
西班牙馬德里地鐵的購票與使用
作者簡介：
李鎮宇 Eric Lee，專職資訊工作者。擔任多家公司顧問，專長為資訊相關軟硬體科技導入與系統分析。興趣是寫作閱讀還有旅行，從旅行中觀察社會現象。於平面刊物發表之文章無數，內容包含企業管理、資訊科技、旅遊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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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讓你知道…歐洲人不見得守法，但是你不能當失格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