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場二樓「奴工」對決策中心宣告退場感到錯愕,站在陽台痛哭。(圖/記者陳明仁攝)
記者劉康彥/台北報導
「太陽花學運」10日傍晚6點退出議場,正當一樓學生進行大掃除時,二樓一群自稱「奴工」的同學,因不滿退場決策未充分溝通,決定發表聲明表達「被迫退場」的心聲;此外,更只願意將二樓垃圾收走,其他障礙物,如木櫃、立委座椅、電風扇等雜物,依舊維持原狀,堵在一樓通往二樓的樓梯口。
▲議場二樓「奴工」將「退場聲明」往一樓撒下。(圖/記者陳明仁攝)
自稱「奴工」的學生決定提前兩小時,約下午四點多便從二樓窗戶爬出,從靠近青島東路的議場陽台離開,離開前並往一樓群眾丟下聲明,他們強調,「從哪裡來,就從哪裡回去」。
聲明全文如下:
我們是一直以來待在二樓為庶務勞動著的奴工們。這二十三天來,我們守著通往二樓的通道;從天台接送民眾、物資;巡邏安檢,鎮日在封閉的二樓,承受著維安的壓力,堅守各自戰鬥的崗位。但這段日子以來,沒有任何人來跟我們談論運動的局勢、發展。最後我們只得自力組織起來,在運動的過程中互相扶持、取暖,也才會有這份聲明的誕生。今日我們發表這份聲明,一方面為了肯定這次行動拖延服貿審議的時程、以及喚起社會大眾對代議制度失靈的反省。但另一面,針對行動突來的退場,身為工作人員之一的我們由衷地感到不滿,決議以聲明表達自己被迫退場的心聲。
四月七日晚間,本次行動的決策中心宣告退場,但許多長期以來支持行動的群眾與工作人員,雖抱持著續戰的意志、對訴求未達成的遺憾與怨恨,卻因行動中決策權力的結構問題,毫無選擇地只能跟著大浪急下。
這樣錯愕的結局,雖不是特定少數人的問題,而是運動中各種因素造就出的權力結構使然。但我們仍要重聲:退場的決議,並不是所有工作人員,甚至群眾的「共識」。二樓奴工們在四月六日的清晨時,才臨時接到退場的通知,當時決策中心告知退場為共識,但事後發現,其稱的共識是在決策中心「退意已決」的情況下,才找部分工作人員做共識,我們認為這種共識方法是假的共識;甚至當場有決策群的人說,如果不願退場的人,請提方案說服其他人。這種過去不信任群眾、不把權力交給群眾,在退場時卻假裝權力平等的方式,我們無法認同。多數議會內、外的工作人員、群眾,甚至都是在宣布退場的當下才得知消息。我們嚴正批判這種對群眾不負責的運動方式。
▲太陽花學運的「決策過程」,直到佔領國會最後一天依舊遭到質疑。(圖/記者陳明仁攝)
並且,決策群選擇在退場前自行粉刷議會內的牆壁,甚至一度傳出自行拆除各門口、樓梯間阻擋警方入侵的防禦工事。對於這些決定,我們表達不認同。我們認為,這些空間中的裝置、痕跡,代表著人民用自身的力量將「失靈的議會」改造為「佔領的議會」,不論運動的結果,運動者不應自行閹割,將這些戰鬥的歷史給抹除。
這份聲明,並非想分化這場行動。我們認為,行動不足之處,應有揭露、檢討的必要。並且這份聲明,是發自一群二樓長期被流放於運動權力邊緣的奴工;是來自於自主組織的群眾心聲。今日(4月10日),二樓奴工們將會以自己的方式退場:不與議會裡的其他人共走正門,而選擇從人民自力搭起的天台樓梯離去。
二樓全體奴工在此感謝這二十三日來所有關注、支持行動的朋友們,這場行動,絕不是一場學生運動,而是一場人民的行動,如果不是仰賴人民的支持,佔領行動不可能走到這一天。
▼學運退場,轉守為攻、出關播種晚會鳥瞰場面。(影/Ettoday東森新聞雲)
▼學運退場晚會合唱《島嶼天光》,黑潮發光。(影/Ettoday東森新聞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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