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馨之
「當代藝術」的辭彙對許多人而言雖不陌生,卻感到不解。在此我們暫且撇開藝術史的洪流,將當代藝術解釋為「當下正在發展的藝術樣態」。
或許你近日曾聽聞幾則關於當代藝術的新訊:華裔藝術家蔡國強在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的個展《九級浪》,以整場8分鐘的白日爆破焰火傳達「感傷後的重生」揭開序曲;日本藝術家五十嵐惠(Megumi Igarashi)因為公開販售自己的陰戶模型藝術品,而遭到日本警方逮捕後假釋;英國藝術家翠西.艾敏(Tracey Emin)的裝置作品《我的床》(My Bed)以220萬英鎊高價拍賣,又將以長期租賃方式重回泰特美術館展示。
▲知名藝術家蔡國強於上海當代藝術博物館個展《九級浪》開幕的白日爆破焰火秀(圖/藝術家董心如)
當代藝術似乎悄悄的與社會事件接連,或者說,躍上檯面的當代藝術家兼具反叛及媚俗的因子,藝術家的創作目的在於創造與觀眾社群的交流場域,於是挑動世人對藝術的思維與詭辯,同時又難以被定義或歸類。處於充滿焦慮、不確定性的世代下,藝術家的自我行銷能力,遂成為生存的要則。
正因部分當代藝術入世的特質,某種程度而言,如此不受限於創作材質、表現形式的藝術流變,的確比起架上藝術容易滲透進入常民生活。如當你走在街頭,可能正與稻草人現代舞蹈團的行為藝術表演者擦肩而過;或者步入餐廳用餐,裝置藝術成為迎賓的要角,逼真的動物雕塑正與你同坐。
然而也有部分當代藝術家採以簡明易懂卻浩大的行動,傳遞物質的平等化和無限化,並試圖打破藝術與生活的界限。如保加利亞美籍藝術家克里斯多.耶拉瑟夫(Christo Javacheff)將知名地標、橋樑、甚至是海岸線等層層包裹起來,讓地景包覆後呈現嶄新的思維;台灣藝術家游文富,以羽毛、竹材作為創作的符號表徵,作品《空氣》(2005)將兩萬支羽毛用細鋼絲線繫住後,一支一支懸掛在北美館的展廳,羽毛隨著美術館內空調輕微的浮動,置身於展場內猶如「看見」空氣。
▲台灣地景及裝置藝術家游文富,將兩萬支羽毛一支一支懸掛於北美館展廳(圖/游文富)
要想知道當代藝術家如何與藝術共生,進入藝術家的家可窺之一二。步入游文富南投竹山的家,仿若進入創作實驗室,自屋頂至地面、窗裡至窗外、廊道至梯間、客廳至孩子遊戲室,如林的羽毛藝術仿若自空間滋長而生,手工竹編的藝術造型單椅羅列於屋內四周,庭院的竹林隨微風而搖曳生姿…藝術這般自然的融入生活。
此刻我們將領悟,除了大是大非、大鳴大放的藝術展演具有聚眾的魅力,尚有許多當代藝術家選擇還鄉於精神,回歸自然與生活本體,實踐與當代藝術的共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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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馨之,1986年生,台北教育大學藝術造型設計研究所畢業。以「人文藝術」為生涯發展職志,學生時期從事藝術教育工作多年,曾任帝圖科技文化公司公關企畫經理、藝術總監,後接任藝術部總經理。現為國立台北教育大學文化創意產業經營學系兼任講師、獨立藝術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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