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來說鬼/煙味【真人實事】

閱讀前請服用,這不是新聞報導,而是《ETtoday東森新聞雲》「大家來說鬼」徵文比賽,為什麼要加這一段?因為我擔心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聰明。

文/HC

2008年初,冬。

那年春節的期間我和三位高中同學相約在年假時一起出遊聚會,因為吃吃喝喝玩的晚了,家人都已入睡,無法依照預計行程回我家摸個四圈,一時興起,四個女生二台摩托車和一副迷你麻將就在晚上約莫11點左右移師家附近的某間MOTEL。

小區位在天母,因為平時不會注意住家附近有什麼旅館,就憑藉著上下課時回家路上微薄的印象,我們Check-in了天母某國中旁巷口的一間平價旅館。印象裡週末期間旅館過夜的收費還得另加二個地舖的費用,以該旅館的地理位置及陳設,對當時的我們來說絕對是相當划算的一筆交易。

旅館的壁紙應該是帶點紫色的,出了電梯後走道上慵懶的黃鹵素燈和熱帶島嶼小盆栽,我們的房間是一間雙人中型房。雖沒有發生任何特殊的狀況,照著從小到大的民俗習慣,開門的D同學還是先敲了門表示敬意。

房間的格局有些特別,進門就是一個脫鞋放鞋小玄關,玄關和房間隔著一道拉門,應該是想營造一種隱秘感吧,我猜。

外宿總是歡樂的,洗澡的洗澡宵夜的宵夜轉電視的轉電視玩手機的玩手機,我們四個人分別霸佔著房間不同的角落,可浴室只有一個,想洗澡的D同學和想更衣的H同學他們無法這麼坦誠的相見,就在正準備洗澡正在卸妝的D同學說要讓出浴室給H先更換衣服的同時,H便堅持著往有拉門的小玄關裡換衣服去了。

幾把麻將後,我們終不敵小版麻將對視力無情的摧殘,不到凌晨二點便全體一致通過延後再戰了(弱)。而四個人的床位是這麼分配的:D同學在雙人床靠桌的床位,我是雙人床靠窗的床位,剩下的二位同學則在我們床的正前方也就是比較靠近小玄關的地上打了地舖。

機螢幕顯示約莫凌晨三點左右,略過正在床下熟睡H同學一貫的鼾聲,鼻子過敏的我因為房裡空調抽風不良給引進的香煙味給弄醒了,因鼻子的不適而輾轉難眠。就在情緒壞到一個臨界點正想起身撥打D同學身旁的話機下樓投訴之際,發現D同學用以一種近乎幽默的睡姿正熟睡著,是一種枕頭用力包覆著自己二個耳朵,面相我這一邊的臥睡著。大概是因為鼾聲太大了吧,我就這麼邊想邊抑制著投訴可能會吵醒大家的衝動,邊隱忍著鼻子的不適邊又睡了回去。

次日,陽光明媚,一行人在一早9點多時退房又回到了我家,正在吃早餐時,因為發現D同學看來精神不是太好,於是上前打屁一番(對精神不太好的人打屁會有什麼用嗎?),她才緩緩道來了昨晚沒睡好的原委"昨晚其實我一開房門,就發現隱約在小玄關的右邊站著一個模糊男人的黑影,因為怕一講出口大家會嚇到,就硬著頭皮往房裡去了,直到差不多凌晨三點鐘,模糊的黑影感覺從小玄關進了房間,巡視完打地舖睡的H和C後,又走到我的床邊,一種有人貼著臉般的壓迫感隨之而來,所以我只好抱著枕頭,轉向你那一側,我知道你有醒來,但因為後來他一直站在你的床邊,我不敢出聲叫你…。"

語畢,我空白了好一會才意會過來,薰醒我的煙味可能是黑影人身上的氣味,而雖然回想起當晚的我並沒有任何的不適感,但在聽完D的回應後,還是雞皮疙瘩冒了一身。

2008年中,夏。

日子過的很快,農曆年一轉眼也已經是約莫大半年前的事了,Office lady的生活佔據著我的每一天,那個煙味的故事早就跟背過的英文單字一樣不知忘到哪個次元去了。

八月的某個週四晚上,就跟所有一般上班的日子相同,拖著疲憊的身體半死的躺在房間床上電視看到入睡。而房間的格局是這樣的,住家是小巷裡一間五層公寓的二樓,而房間的窗就正靠著小巷的那一側,街坊鄰居講話大聲些你也就像親臨現場了,對面家媽媽弄了什麼晚餐你也絕對可略猜出一二,三步五時聲音氣味傳進房裡,在這樣的格局下也不是什麼新鮮事。

迷糊的睡到半夜,附近飆仔們(也可能是加班的爸爸㥃啦)可能都正好停好車準備回家,嘻笑聲伴著他們的煙味都傳到了我的房裡,趁著鼻子過敏的半醒時刻,我起身關上電視,也順勢關上就在床邊的小方窗,又再次入睡。

週五夜,因為隔天不用早起上班,電視也就看的晚了,差不多凌晨二三點的半夢半醒間,感覺又再次上演前一晚的戲碼,於是乎連睜眼的程序也乾脆省了,閉著眼我坐起身再次關上小方窗,可這一關才發現,前一晚闔上的窗,根本就沒再開過。煞時先是納悶,因為累了也就沒想的太多,便疑惑的睡了回去。

週六,傾盆大雨的晚上八點多,客廳電視播著黑人主持的舞林大道,我一個人在家,忽然一陣過敏鼻子癢,下意識瞄了一眼客廳四周的窗,因為下雨的關係,早就全都已經關上。片片段段開始想起了年初時候發生過的事,覺得有些慌張,於是順手將電視關成靜音,撥了通電話給當時一起出遊的D同學。

一陣閒話家常,我問起D同學記不記得年初時候旅館裡小玄關發生過的那件事,她卻異常的回問了我是不是正在看電視,瞬間我只感覺背都涼一半,而她只接著沒頭沒尾的催促我快去把我家某個房間的門給先關上,語畢不久後家人便陸續返家,我不斷想起年初發生的那件事,就這麼讓房裡的燈亮了通宵,當然也一夜沒闔上眼。

笠日,住離我比較近的一位友人A早早便來到我家,陪同從沒特別宗教信仰的我前往龍山寺拜拜。捷運途中,我再次撥了電話給前晚聯絡的D同學,想問她究竟為何會在電話中問我是不是在看電視,又為何會要我去關上家裡某扇房間的門?在車上嗡嗡聲中,D同學感覺吃力的一字一句緩緩告訴我,前晚就在我提起年初旅館裡小玄關發生的那件事幾乎同時,電話聽筒中傳來一個某種無法判斷是男還是女的尖叫聲,遠遠的卻清晰的說『你 不 要 管!!!』。

感覺就像經過一連串的轟炸,還來不及消化那些發生過的事,那些煙味那個黑影和我沒有聽見的尖叫聲,我們便已來到龍山寺,友人A帶著不熟悉廟裡祭拜大小事的我上了一輪香,並建議我擲笅請示神明這件事究竟需不需要處理。顯少求神問事的我,腦袋空白的在心裡報上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姓名和地址,草草的便問了神明『請問我家是不是有好兄弟?』手一鬆,地上紅色的笅,一正一反的躺在我眼前。因為太害怕了,我撿起地上的笅,一連再擲了五次,一正一反,一正一反,這個畫面就像被人按了重覆鍵,沒有一次例外。友人A連忙拉住我問了大概的狀況並且建議我詢問神明,究竟這件事是不是需要再請人處理,語畢我們又再次擲笅,二個反過來的半月型笅,就像一個救贖信號,我暫時鬆了一口氣,求完平安符後,A同學和我再次搭車回到了家附近的捷運。

下午二點鐘,天氣晴,友人A的男友已驅車在捷運站的外頭接應,回程路上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而就在開著冷氣的車裡,友人A渾不知情的男友沒來由的問了她一句:妳們剛去哪了,身上菸味這麼重?。友人A回頭看了我一眼,只小聲回了男友一句,大概是廟裡拜拜,香的味道。

我一個人回到了家,將求來的平安符放上客廳的電視上,連忙用家裡電話撥了通話給一位思想極度科學的朋友,試圖尋求一些能讓自己平靜下來的解釋,而果不其然該友人向我提出了一些平行空間的理論,認為所謂第三度空間的接觸只是在磁場碰巧重疊的瞬間,不同空間存在的生物有了一些連結,僅此而已。就在我感覺PEACE的那一刻,DING!,手機簡訊響起,畫面上顯示著一行約莫十來個字的亂碼,就像WORD檔沒有轉檔成功的那種樣子,也許是我簡訊夾爆了吧,我心想。

而螢幕的下一頁,顯示著我自己的手機電話!?下一刻DING! DING! DING! DING! DING! 數不清到底來了多少封從我自己電話發給自己的空白訊息,一邊崩潰的刪除大量湧入訊息的我,情急之下只好先拔了電池,一面跟還在電話上的(科學)友人求助。

友人建議我檢查一下是不是按到鍵盤了又會不會是手機當機???

接受他的建議,重開機後我靜下來再次檢查了簡訊夾,果然,科學組的人是對的,我的手機號碼091X-020501,而訊息發來的號碼則是091X-020510,十碼後的最後二個數字,是相反的。

啊~我一邊鬆一口氣,一面又覺得十分冒火的撥了這個號碼過去,想告知該用戶造成了我多巨大的困擾,電話接通,一個小朋友應聲說"喂~",背景聲像是車水馬龍的路邊,我則氣急敗壞的請他或她把電話轉給爸爸或媽媽,但,電話那頭接下來除了車輛行駛的呼嘯聲外,就再也沒有其他聲音了,掛上電話後重撥了二次,都再沒人接起。

(科學)友人連忙安慰,回應也可能小朋友玩電話按到了,虛驚一場,非常時刻我們別再自己嚇自己,而我的週六就在平安符和燈火通明手機保持靜音的前提下這麼過去了。

次日,直屬主管在午休時大概聽了我這陣子接二連三發生的詭異事件後,建議我下午休假到廟裡去上個香,收收驚。離開公司前,我再次撥了前一天發出訊息的號碼,電話通了,也有人接應,我再次和電話那頭的一位小姐說明,前一天下午她手機可能因為家裡小朋友玩電話按到,而發出數十封訊息的事已經嚴重打擾到我,希望她們能多多注意,下不為例,只聽到她回應,前一天下午那個時間她人的確在路上騎車,而手機是一款折疊型的手機,就丟在包裡,應該不可能有什麼誤觸的狀況,而她身邊根本沒有其他的人在,也更別說會有什麼小朋友接起她的手機了,該位小姐再三檢查自己的手機後,也回覆手機內昨日並無接聽我電話的紀錄,當然,也沒有發出那幾十封訊息的顯示…

再次回到廟裡,上了香,收了驚。一連開了不知道多少個晚上的燈,就算家裡一直都有人在還是硬逼男友來家裡陪著才能入睡。至今還是沒有人知道那個八月傳來的煙味是不是跟年初的事有關連,但往後只要在沒有人的空間裡又聞到殘留著的煙味,不由得還是會想起那一年發生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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