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提供/魅麗雜誌】
在冬日早晨不尋常的艷陽中,走到茶館門口,哈克坐在那兒,木桌上放著手提電腦,旁邊座位上放著登山背包,他說,陪伴一個人探訪他的夢,就像陪伴一個人登一座他自己的山。
哈克與夢工作超過二十年,建立出一套自有的解夢系統,「我的學位是諮商輔導博士,寫博士論文的時候,我把重心放在潛意識的部分。潛意識對我來說,有三個最主要的面向,隱喻、催眠、解夢。」他說其中解夢是最好玩的,也是令他最著迷的部分。「夢境,是潛意識裡面最有趣、最生活化的,也可能最貼近人的,但也是這三種面向中最不容易掌握的。因為我們對大部分的夢都會說:好奇怪,這到底在夢什麼?」
夢境帶來的迷惑大過領悟,絕大部分的夢在我們醒來後被遺忘,而能被記憶的夢,通常成為一個謎,「但也因為這個迷惑的狀態,它產生了一種解密的張力,這個張力對我們心理諮商時非常有幫助,因為它是一股動力,來找你幫助解夢的人,心裡存在著這個自然動力,他想要找到答案。」哈克這麼說。
哈克比喻助人解夢的過程,就像是陪一個人去爬他的山,「這座山明明是他的山,但他卻不了解。生命中很有趣的一件事情,就是去了解『原來我是這樣』,了解自己會帶來很多喜悅,同時會帶來很多接下來生命做判斷,做選擇的依據。而夢珍貴的地方也在這裡,我每解一次自己的夢,就更了解自己這座山。」諺語說人因夢想而偉大,而睡夢,讓我們因夢境而有動力。「它像是一個爬山的力量,我不用逼你,因為這是你的山,山頂的風景,是你想要理解的世界,那個爬山的動力屬於夢的主人。」
我們每個人都像是一座山,但是我們的狀態卻是站在山腳下仰望著山頂,希望知道山裡有什麼,山頂看出去的風景如何,儘管充滿好奇,於是夢,成為最好入山的通路。
記下夢
拿到夢山的入山證
想拿到自己這座山的入山證,是我們必須先能記得夢,有人說總是記不得自己的夢,或是說自己沒有夢,那該怎麼辦?哈克肯定的說,每一個人都會做夢,「不是不記得,是夢被藏起來了,當我們越歡迎潛意識,讓潛意識越放心的時候,夢就更有機會被我們記得。經常有人告訴我,『老師,我從來不做夢。』但跟我聊個三分鐘之後,就突然記起來自己曾經有的夢,因為潛意識知道我有機會陪他。」
在枕邊準備好紙筆與錄音筆,是記夢的第一步,「當然這經過了整理,因為記錄夢的時候,我們還是再轉了一層,想怎樣用文字去描述夢的畫面。」哈克拿出手機給我們看一張照片,「這是我女兒畫她做的夢,因為我出國了,她夢到她好想爸爸。很多的表情與細節,畫面有時候比文字更精準,她想念我,夢到爸爸拉著行李箱回來,而她是哭泣的。所以夢的表達與記錄,其實畫下來很重要,文字只要記關鍵字就好,除了畫下來之外還要註明特殊之處。所以記夢的時候,我會建議筆記本分兩半,一半用畫的,一半用文字說明,鼓勵圖文並茂,最好有顏色,手邊如果有色筆就把顏色塗上去,顏色與數字有涵義的比例非常高。」
有些人把夢境記的鉅細靡遺,有人醒來只記得一些零碎的片段,我們問哈克為什麼有這樣的區別?他回答,「在潛意識的世界裡,我們幾乎沒有辦法回答為什麼。有些人很清楚,有些人很模糊,有些人是黑白,有些人是彩色,我們沒有辦法沒有解釋,確認為什麼,也沒有辦法驗證。這也是潛意識的工作之所以在學術界冷門的原因,它幾乎沒有辦法回答為什麼,一切線索都只能說是夢的現象。。」
即便持續記夢,我們也無法確定有沒有加入的自己的想像,「因為一切都發生在夢中。甚至你一醒來馬上拿起錄音筆說的夢,都已經不是剛剛做的夢,都有可能有所添加與判斷,又怎麼能確定我昨天的夢是彩色的?搞不好夢是黑白的,但我現在一邊講一邊覺得是彩色的,沒有人可以驗證這件事。」
因此這五年來,哈克開始從合作的角度去看夢,而不再去探討是不是原來的夢,「我相信你後來的添加都有意義,因為後來加的東西,是你與潛意識在合作,是在說,『如果這樣講,我會不會更容易理解我自己?』這是一個合作狀態,所以不是在消除我後來的意識狀態,認為那是干擾。當然,越原初的夢、越接近清醒時的那個夢,有可能越飽滿,包含的訊息越多,這個我相信。所以我們還是會鼓勵醒的時候就馬上把夢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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