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周刊/日攝影師川島小鳥:人是台灣最美風景

文/陳怡如

▲以攝影集《未来ちゃん》創下超高人氣的日本新銳攝影師-川島小鳥。 (圖/商業周刊/攝影許家華)

以攝影集《未来ちゃん》創下超高人氣的日本新銳攝影師川島小鳥,今年又推出新作品《明星》。這本以台灣為主題的寫真書,耗時3年拍攝,前後共拍了7萬張照片。今年3月,川島以《明星》一舉拿下有「寫真界芥川賞」之稱的日本重量級攝影獎「木村伊兵衛寫真賞」。

這位35歲的大男孩,在3年間造訪台灣超過30次,游走於不同城鎮中,短則3天、長則3個月。他在台北租有住所,還學了3個月的中文,遇到聽得懂的題目,都能回以簡單的中文。最喜歡台灣悠哉氛圍的他,甚至每次到了台南,都有一種「我回家了」的感覺。

很難想像,看似台灣通的他,在拍攝《明星》前,根本沒來過台灣。2011年他首次踏上台灣,辦了攝影展,還和一位日本好友進行了第一次的環島之旅,「我覺得台灣人好開心,希望可以記錄這愉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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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隨性的川島,拍攝前從不計畫,全靠台灣朋友的情報成行。每回認識新朋友,他最愛請對方帶他去自己的老家或最喜歡的地方,「把自己交給偶然和命運,到一個有緣的地方!」因此,他總能以一種「和台灣人生活在一起」的視角,捕捉最道地的台灣風光。

即使看到了許多人不曾見過的台灣,但最令川島著迷的,卻是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最令他印象深刻的是,有次他在台北認識了一個女孩,得知她的阿嬤是原住民,川島就一個人跑去深山的阿嬤家住了三天。「阿嬤家好遠!她住在巴士的最後一站,從埔里坐巴士過去還要3個小時!」

在這三天中,川島跟著他們作息,生動記錄小朋友們一起吃飯、光著屁股嬉鬧的畫面,甚至連背景中的電視螢幕都還播著《康熙來了》,超有台灣味。那時剛好當地國小舉辦運動會,川島第一次看到原住民的舞蹈表演,完全被它的生命力懾服,甚至感動落淚。而另一個男孩,則是在雙方完全不認識的情況下,自告奮勇騎機車載著川島到男孩最愛的海邊拍照。

聽著川島的故事,完全印證了「台灣最美的風景是人」這句話。川島說,日本人拘謹、害羞,上下關係明顯,但在台灣:「人跟人的距離很近,即便是初次見面,卻可以打成一片,就像跟朋友講話一樣。」他甚至認為:「如果不是在台灣,是無法拍出這樣的作品。因為只有台灣才會這麼熱情的伸出援手,無私的分享。」

以影像思考的川島,我好奇詢問在他眼中代表台灣的三個畫面是什麼?他歪頭想了一會兒,緩緩說出答案:第一是在公園喝茶的阿公,有台式生活的悠哉感覺;第二是騎機車共乘的情侶,這對少有機車的日本來說,是件超浪漫的事;第三是小吃攤的白色紙袋,對川島來說,美食和幸福感連結在一起,台灣是個能用便宜價格就能吃到美味食物的地方。

川島就像個鄰家男孩,說起話來語調溫柔。他拍照時從不刻意經營畫面,看似不經意的鏡頭,卻又精準抓住每個動人神情:即使遇到下雨,仍在地上劈腿自得其樂的女孩;或是吃到布丁,開心瞇起雙眼的小朋友,川島的照片就像他的人一樣,輕輕柔柔卻有強烈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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