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柱捍衛父親洪子瑜清白,向名嘴提告。(圖/記者張一中攝)
記者賴映秀/台北報導
立法院副院長洪秀柱出身白色恐怖家庭,這段往事她不願多提,她曾感謝這份逆境教會她堅忍不拔的個性。對於名嘴溫紳指控父親洪子瑜是「抓耙子」,讓洪秀柱憤而提告。
1950年台糖總經理沈鎮南被控與中國共產黨來往,沈和人事室主任林良桐遭槍決;洪秀柱父親洪子瑜任副管理師,被送往綠島感化教育,之後回到台灣替立委寫寫書信餬口。洪秀柱回憶,父親偶而提起在綠島的日子,只要清晨有人被拉出去,總說「來生再見」。
洪秀柱聲明全文:
我的父親,一生受盡苦難,他生前我來不及盡太多孝道,他身後卻因我的參選,此次再度受到不可思議的凌辱。身為候選人,我早有一切心理準備受盡檢驗,不到必要,我不會輕易提告。因為學法律的我,深知司法資源的珍貴。但此次因為一場選舉事件,我的父親所受之凌辱,已經超越任何民主與人性該容忍的界線。當年父親大學法律系畢業,卻在牢中遭受囚禁逼供,火燒島坐牢三年又三個月,出獄後從此潦倒一生無業至死,如今竟然因為我的參選再度受到莫名的踐踏凌辱。父親被抓走時我只是2歲的幼女、沒有能力保護他,父親被威脅動刑恐嚇取供時我懵懂無知、更沒有能力代他受苦,父親坐牢時我仍救不了他。但是父親身後,遭受這種糟蹋屈辱、栽贓寃屈,他含寃九泉之下,絕不會暝目!身為子女,我必須提出法律訴訟,捍衛父親的名譽。
本案被告溫紳、相關節目以及新聞連續辱罵父親數天數夜,許多人問我,為何不立刻提告?自小身教加上多年看盡政治往往剝奪了人性的美好,我曾想等待對方冷靜後或有一絲懺悔。正確的說,我難以置信,任何具備人性及完整人格的人,竟會説出口這些話。我一直等待致歉,因為我對人性仍有信賴。當然,我失望了,我沒有等到。走到法院的這條路,我比被告還痛苦,因為它代表著那些從來沒有蒙受寃獄、刑求、恐懼的人,心中至今的傲慢。沒有真正受過苦的人,他們並不理解一個政治犯的家庭,如何艱困的度過痛苦的艱辛歷程。真正痛苦的人,往往不提往事,因為太痛了,只能放下:不願回顧。
為了提告,我必須重閲父親牢裡的筆跡,法院判決時的筆錄,33歲正值壯年的父親在法院喊寃、控訴檢方恐嚇以刑求取得自白。那對我,有若一場酷刑。曾經傷心父母逝去的我,此刻只能向上天説:爸爸媽媽,對不起。還有告訴自己,幸好他們已經離開,走了,不需要再親身經歷這一切。
我仍相信善良的台灣,我盼望殘忍的言論,到此為止。我盼望。
▼沈鎮南案經平反為白色恐怖案。(圖/東森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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