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課綱學生。(圖/記者張一中攝)
文/陶本和
蘇迪勒颱風來襲前夕,反課綱學生結束歷經162小時的佔領,從推倒拒馬的那一刻到宣布撤離,學生穿上大人的盔甲,偽裝起來抗爭的17、8歲孩子,如果沒有放下成見、放下藍綠,他們的這個暑假多的將是些仇恨,而非多采。
每一個對抗都有它的情緒,蔣介石抗戰時期的中國人,情緒是熱血激昂的,同時也帶著家破人亡的哀愁;白色恐怖時期的台灣人,人人自危,情緒是緊張而忐忑不安的。那麼,現在的台灣人呢?當然也有屬於這個時代的情緒。
愛國詩人屈原的詩《天問》,通篇在描寫屈原對天地、自然和人世等一切現象的發問,從天地分離、陰陽變化、日月星展,一路問到戰亂興衰,其中找到一句對現代人來說最純真,在懵懂無知的年紀,仰望天空時或許也提問過。
屈原是這樣問的,「天何所遝?十二焉分?日月安屬?列星安陳?」,白話文的意思是,「天與地為什麼上下相合?12個星辰如何曆誌?太陽和月亮歸屬於何方?星宿依何種規則來排列呢?」
屈原的提問,看在現代21世紀的人眼裡,猶如天真無知的小孩,是純潔也純真,但也因為如此,使得這些問題變得巨大,變得使人覺得深刻。
換言之,反課綱的孩子,穿上大人的盔甲,偽裝起來堅強反抗,如果沒有成見、藍綠和對錯的因素加入,他們向大人們提問,會不會因為純潔和純真而使得他們的問題和訴求變得更巨大、更深刻?
德國哲學家尼采晚年的代表著作《權力意志》,是他最有影響力的哲學作品,「權力意志」代表著精神力量,它的存在是永恆,但也非僵死不動,而著作的副標「重估一切的價值」正是尼采想表達的精隨。
學生開始投入社會運動可以凸顯台灣社會已經來到一個多元價值的時代,但一切價值得仰賴成熟的判斷和思維,有些難度太高的,連大人也不一定承擔得起,更何況是未熟的高中生。
學生有他們的夢,撤回課綱的夢,拒絕傾中教科書的夢,不管是什麼夢,必須歷經夢碎的過程,才能夠真正的、深刻的夢醒,如今孩子們夢碎了,在夢醒時分,不必自責,不必反求諸己,因為夢醒後會發現,為台灣做了那麼一點點改變,即便沒有,排除做法和行為上的對錯,至少大聲表達了這個世代已經開始學會反動。
●作者陶本和,現任《ETtoday東森新聞雲》要聞中心記者。以上言論不代表本報立場,ET論壇歡迎更多聲音與討論,來稿請寄editor@ettoday.net
▼反課綱群眾推倒拒馬。(圖/記者陳弘修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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