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Kevin Cheng 攝影/Ajerry Sung 文字/Adrian Chen 影音/Neil 化妝/Vivian(萱琉妝苑) 髮型/Joann Chien(Eros) 場地提供/Grand Hyatt Taipei
房間裡,調好角度,把自己放在鏡頭後的位置,觀察她的舉手投足。有點滿足般地注視,卻並非單純雄性賀爾蒙激發的結果,一種不可思議的真實感衝撞下,傾心於畫面中大笑著、嫵媚著的一幕幕剎那定格。定睛,赫然發現,看上謝欣穎的那點,正因她不是打造出來的女神,而是心目中女人該有的樣子。
應著鈴聲打開門,一列工作人員魚貫而入,夾在其中的謝欣穎,實際比想像中的嬌小了些。一套套華服換上又換下,隨著按下快門的節奏擺出動作,看她拍照,有種說不出的順暢。正想多少該歸功於些模特出身的訓練,眼前剛結束拍攝的她,也早已換回大襯衫,盤著腿,舒服地倚坐在大沙發上,準備開啟今天的「閒聊」狀態。
當下的自在感
知道她應該是屬於無拘無束的類型,多少也從看她演戲得出來的端倪,畢竟每次總能在角色中隱約找出種寫實般的共鳴。算算投身戲劇圈也近十年,「小時候我不喜歡人家說:『妳還滿有野心的』,我覺得那個詞是不好的,當我長大才發現,越給人覺得有企圖心,就表示你真的想要把這件事情做好」,自瞿友寧導演相中下入行,也在《命運化妝師》開始,讓她找到「拍完後覺得很爽快」的演員本命。
「那時候在想自己的年紀跟未來,我想換一個步調,換一個方式去繼續我的工作。」而吳敏秀這個壓抑、不甚樂觀,更可以說是有點不在常軌上的角色,集結了謝欣穎一切欣賞的元素,也讓她積極創造了那個我們都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是個很容易膩的人,非常容易,你要我當一個薪水很高的上班族,我會做不下去」,開朗地笑著,再用極度地不經意的方式重申走演員這行的正當性,就連早在無名正妹時期就養成暴露在聚光環境下的自如也包括在內。但就如此個性,索性追問,想必還是會有些困擾之處。
「我比較注重當下自不自由,像坐飛機時,我想要盤腿坐就盤腿坐,我想要擤鼻涕就擤鼻涕,那是一個很放鬆的狀態,但在你一個放鬆的狀態卻備受注視,就會比較不自在一點。」那回應的方法是?「我以前的個性會說:『不好意思,請問你在看什麼?』,但現在我都會留個台階給自己,就是什麼都不要問。」舉出剛經歷的血淋淋例子,「我(在飛機上)真的很想睡覺,可是我睡覺會翻白眼,所以只好硬撐著(笑)」,再度感受到她的真摯,不會因為受到關注而特意彆扭卻又輕鬆做自己的自在,甚至在某些角色的詮釋上亦然。
未婚妻和愛妾
一直很欣賞那種努力讓自己變得更「理想」的演員,謝欣穎絕對在其中,小咪、金允兒、金大花,不停挑戰的結果,是要讓更多人看得到她,應景鬼片《屍憶》裡的未婚妻也是如此。「以前演戲會讓自己生活在那個角色裡面,可是這次是部恐怖片,我沒有演過,我沒有遇過,該怎麼去詮釋?」著眼細節,抓節奏,變成了這次的大課題,
40多人的劇組中,拍攝中一直互相討論著技術層面及劇本上的疑慮,倒是沖淡了不少臨場的恐怖,一個月不到的拍攝時間裡,逼出了劇中未婚妻那種極度渴望愛,把愛人這件事無限放大的感覺。笑著問她是不是靠著自己生活中的某個片段去做聯想,她急忙接著說:「不行、不行、不行,這樣子你遇到吳慷仁就不會演了。(大笑)」
反觀8月底上映的《刺客聶隱娘》,就又是另一番光景,雖說已是侯孝賢導演旗下的藝人,這卻是她第一部參與侯導的長片。六場戲,台詞很少,劇本短短幾頁,「我從頭到尾都緊張不安,第一場戲拍下來之後,就覺得自己超不努力的,因為劇本都沒有搞懂就上戲了。」經歷兩年的開拍、重拍,她給自己的評論是:「都沒有做好,太用力了,太想演好了」,說是一道無解題,再怎麼多時間去磨,都覺得磨不出來一樣。
直到有天,侯導跟她說:「你平常怎麼對你男朋友,你就是這樣演出來啊!你不要去管什麼朝代,你又知道唐朝人怎麼生活,怎麼說話,怎麼走路。」她半開玩地回應:「你說的喔!」最後的一場戲,瑚姬也選擇不再依偎主公,而是把腳整個跨到他的腿上,摟住他的脖子,「我到那時真的把張震當我男朋友對待。」提到不停轉換的角色,好似賦予了她嘴角上揚的動機,「我覺得這裡學得差不多了,就想要做不同的事情去超越自己」,兀自總結著應還是跟她本人那個容易逆的個性脫不了干係,猛然一個視線交錯,我們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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