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說書人 芙蘿】捷運百鬼夜行:準財神

2017年02月3日 11:36


文/午夜說書人 芙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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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華燈初上,喧囂擁擠的捷運裡,怎麼能肯定圍繞在身邊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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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台北的濕冷空氣,高雄相對暖和許多。

才來高雄沒幾天,就在路上巧遇大學室友—阿偉。他是在地高雄人,畢業後也繼續在高雄工作,而我則回台北上班。

阿偉很熱情地主動跑來跟我打招呼,我們一般寒暄之後,發現彼此雖外貌改變了不少,但言談卻還如當年那般投機,當下話匣子也打開了,越說越起勁。想到畢業後除了Facebook上偶爾按讚、留幾句廢話以外,也沒什麼再聯絡了。今天難得在路上遇到,當然非得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在阿偉的帶路之下,我們到了附近一家熱炒店吃晚餐。當真是一壺濁酒喜相逢,席間除了聊聊近況、抱怨工作時的甘苦談,也開始緬懷大學時的無憂歲月。就這樣不知不覺吃到快十點,在店家的催促之下,酒足飯飽的我們,才搖搖晃晃地離開。

阿偉家住的不遠,好客的他先是送我到最近的中央公園捷運站站口,才又轉身走掉。

我目送他步履蹣跚的身影半晌,才收回視線,抬頭環顧一圈,發覺這捷運站設計真美,形象飛揚、飄逸,像是民俗表演—轉盤子,體現了傳統國粹技藝,看了令人十分感動啊。我又佇足欣賞了幾分鐘,才動身往手扶梯的方向走去。

晚風吹過,酒酣耳熱之際,一邊肩膀被拍了兩下,一個男人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先生,請問往小港要怎麼搭啊?」

我順勢轉過去,卻什麼都看不清楚,只看到一團糊糊的五官。不是對方天生長這樣,而是他靠我靠得太近,簡直就像是要貼在我背上一樣!我立刻往後退了兩、三步,差點沒滾下手扶梯。

上次那個恐怖的紙紮人真的給我太大的陰影,導致我對任何陌生事物都想保持更遠的距離。

待我站定之後,往上一看,當即覺得對方怪裡怪氣的。

「我該不會又遇到瘋子了吧?」我無奈地想。

他一身大紅袍,乍看之下活像聖誕老公公一樣。

定睛一看原來是個頭頂烏紗帽,身穿明朝紅色官服,還戴了副眼鏡的中年男子。顯然服裝對他來說不太合身,太寬大了。細看之後不得了,那寬腰帶硬生生的大了一圈,懸浮在那人的腰外!

「你你...!」我錯愕地指著祂的腰帶。

「呵呵呵...」他和氣地笑了笑,看來有點憨厚。「是不是滿酷的?」

幸虧這站的手扶梯很長,不然一時忘了走出手扶梯的我,搞不好鞋子早就被捲進去了。

我打量了他一會,才緩緩道:「你是...財神爺嗎?」

「呃...」他抓了抓烏紗帽,面容困窘地說:「我只是準財神啦。」

「準財神?」我面露困惑,從沒聽過這東西。

「就是還在實習啦。」他尷尬地笑了笑。

接著,到了手扶梯的盡頭,我們先走出來,再一同進匣口。我刻意留意了一下準財神,祂毫不意外地從中穿過。

我忍不住問道:「祢可以這樣穿過物體,那剛才怎麼能拍我肩膀啊?」

準財神呵呵一笑,又道:「這就是神通啊。是不是滿酷的?」

「嗯。」我點點頭,滿臉羨慕。接著又問祂:「咦,對了,就算是準財神,也應該算是位列仙班了吧?神仙還需要搭捷運嗎?」

祂再度面露窘態,不自在地甩了甩長袖,對我說:「這個嘛,聽說祥雲數量有限,我們實習的待遇相對比較差一點...」

「這樣啊...喔對了,我也要往小港的方向搭車,祢跟我一起走吧。」

「好好,謝謝你。」祂微微鞠躬。

我見他禮數如此週到,再加上穿著如此古風,便又問:「那祢是什麼朝代的人啊?明朝?」

「嗯?」準財神推了推眼鏡,說:「我們是同時代的啊,我二十年前才去世的。」

「啊?」我大為一驚。「那也太現代了吧!」

「是啊、是啊,」祂客氣地說,「所以還需要好好磨礪、磨礪。」

「那祢要實習多久?」

「九百年。」祂神態自若地說。

「哇靠真的假的!這實習期也太久了吧!聽起來很黑啊!」

「呵呵,還好、還好。賜財、賜功名利祿的規矩很多、很複雜,這門學問恐怕九百年也無法駕輕就熟啊。」

來到了紅線月台,我們站在往小港的方向。上方電子看板顯示還有五分鐘才會進站,趁現在周圍的乘客不多,好奇心很重的我,趕緊又問了他一些問題 ... 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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