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鍾樂偉
最近在tvN剛開播的年度大劇《陽光先生》，我們知道整套劇集都是以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的朝鮮半島為時代背景，講述以美國義兵身份回到朝鮮的男主角崔宥鎮（李炳憲 飾），與流著抗日家庭背景血源的女主角高愛信（金泰梨 飾）之間可歌可泣愛情故事。
▲《陽光先生》首播創下收視新記錄。（圖／Netflix提供）
作為觀眾，你是否留意到在19世紀末的朝鮮王朝晚期，女主角高愛信作為貴族家庭的最後血脈，她每一次離家外出時，除了一貫穿上為人熟悉的韓服外衣，她也習慣在頭上披上一件面紗頭巾，把頭部覆蓋，只把臉蛋部份在公眾場合外露。
▲金泰梨為何外出都要遮住頭部？（圖／鍾樂偉提供）
當然，金泰梨這種裹著頭部的女性打扮，並不是首次在以古代朝鮮為題材的韓劇中出現。早年前的韓劇《九家之書》中，我們也曾看過秀智飾演的女主角以類似的打扮亮相；另外一套為李準基退伍後的首部韓劇作品《阿娘使道傳》，申敏兒（新慜娥）也曾穿上相似的裝扮。那麼，為何朝鮮時代女性外出時都要覆蓋頭巾？
▲秀智在《九家之書》戴頭巾。（圖／翻攝自MBC）
一直以來，我們得知韓國社會深受中國傳入的儒家思想影響，對個人、家庭與國家的關係有一定的潛規則，務必要牢牢地遵守。這種受傳統儒家思想影響最深入的時代，其實是自14世紀末，一直到19世紀末管治朝鮮半島的「李氏朝鮮」王朝開始。
14世紀以前，朝鮮半島由高麗王朝統治，當時高麗王朝主要以佛教理念治國，儒家文化因而並未影響至整體社會層面，而當時女性地位相對與男性比較平等，也可以自由外出，並未受繁文縟節的禮俗太多阻礙。
一切的改變，其實是源自於李氏朝鮮中葉時期。當時帝王深受中原宋明兩代的新儒家思想影響，也奉傳統儒家思想為國教，從此以後，我們在韓國所見深植在國內的「男尊女卑」社會潛藏文化，便慢慢成為主流社會價值。
▲《陽光先生》金泰梨想要接觸世事，卻一度被祖父阻止。（圖／Netflix提供）
那時，因為儒家思想提倡男女在家庭與社會上擁有各自不同的角色，男的主外，女的則主內，因而對女性在外的行為大為干涉，不容許女性參與朝政與一切社會工作，只建議女性留在家庭之內，僅從事相夫教子的工作便已足夠。
尤其是對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雖然她們遠比低下階層與妓生，能擁有讀書識字的自由，但在離家外出之時，格外需要保持不讓異性看到外貌的檢點要求。所以，為了包裝自己，不讓男生容易看到容貌，當時朝鮮王朝的上流女子，都要穿上一種長衣（장옷）叫「披頭長裙」（쓰개치마）。
這種「披頭長裙」多是以白與翡翠色的棉布與絲綢製成，長度是以可讓女性從頭裹至膝蓋位置，把整個人從內到外包起來，在公開場合上不讓異性目測看到她們的芳容，保持應有的禮節。因此要求女性在公開地方戴面紗頭巾，其實只是朝鮮王朝時代中，一種抑壓女性地位的文化禮節而已。
▼《陽光先生》預告中可看到披頭長裙造型。（影片來源：YouTube Netflix Asia）
除此之外，朝鮮時代還奉行「三綱制度」，要求妻子必須百分百服從丈夫，來體現出應有的道德倫理。另外，他們也參考中國的《禮記．內則》，提倡「男女七歲不同席」，要求女孩子到了七歲以後，就不應該與任何男子（包括父親和兄弟）在同一房間同席（包括睡在一起、同枱吃飯與共處一室）。
所以，從個人衣著開始，到家庭定位，再至道德要求，朝鮮王朝時代篤信儒家思想，把一切對女性的規範，都透過社會制度化予之實行，直至朝鮮王朝晚期，尤其是19世紀末的朝鮮高宗的「開化期」開始，來自西方的文化大舉湧入以後，女性擺脫「披頭長裙」的制度才慢慢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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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鍾樂偉【為何朝鮮時代女子外出要戴面紗頭巾？】授權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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